秋林晚无所谓地摆着手:“多大点事儿,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徒弟,你没事就行。这事儿啊还得是多亏了小原。”
秋林晚转而看向牧原,眸间满是欣慰与满意,伸手拍了拍牧原的肩膀:“我就知道小原一定可以带小清走出来。”
牧原莞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秋林晚又拉着两人到院子里去坐下,亲自给他们倒了茶水。
牧原忙道:“这些事情让我来吧。”
秋林晚笑呵呵地推拒了:“无妨,我这老头子闲着也是闲着。”
白书悦接受得倒是坦然,看得出秋林晚以前没少做这样的事情,师尊架子那是一点都不摆。
秋林晚喝了口茶,又从白书悦口中得知了目前尚需适应调养的具体情况。
对此秋林晚的态度和乔慕灵是差不多的,情感如何性子如何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白书悦平平安安活着。
牧原闻言,表示了赞同:“别人的心魔都是要去伤害别人,仙尊的心魔却是不想让自己活下去。仙尊还是太善良了。”
秋林晚不知是想到什么,露出怀念似的神情:“确实,自幼时起小清就是善良性子。当年那白家之事……不提也罢。”
他说着不提也罢,但说完仍旧在这个话题中:“当年若非小清还太小,尚未入门修炼,又大病初愈,我必带着他直接把那白家一锅端咯,哪还能有今日心魔之事?”
牧原对此更是赞同:“没错,那群人就该被一锅端了,只是让他们灵气受影响,慢慢衰落也太便宜他们了。”
秋林晚难得碰上能讨论这话题的人,情绪更激动了:“对对对。要早知道他们还给小清留了个心魔的隐患,当时我就不该顾及那因果论,管那么多做什么,他们就该死。”
秋林晚与牧原是一拍即合,针对白家人都该死的话题聊得非常投机。
白书悦默默喝了口茶,觉得他自己之前那些想法确实都不够看的。
果然还是在白家压抑惯了,后来又入了无情道,比不得他们的真正长久阅历。
秋林晚意犹未尽,但也顾及白书悦才破解心魔,怕提及太多白家会让他不适——虽然看他的兴致勃勃也不见他顾及得多深就是了。
他堪堪收住了这个话题,又重新转向白书悦与牧原身上,一脸慈爱以掩饰八卦之心:“那你们俩如今也算修成正果了,打算何时成亲呀?”
白书悦与牧原都有些愣,他们都尚未到想成亲这一步的时候。
秦守与天道才是压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一道坎,但不论是秦守之事,还是那所谓天道,都无法与秋林晚提及,在秋林晚的视角来看,他们如今便是已经经历完所有的磨难终成眷属。
白书悦忽然想到秋林晚隐世之前,曾拉着他们师兄弟妹四人,告诉他们要和睦共处,师门一心,团结友爱。
秦守在秋林晚面前也一直是一个不算最喜爱,但也关系不错的二徒弟,而如今时过境迁,秦守他们是必须要杀的,这师门一心也终究是有个反目成仇的。
牧原最先反应过来,对秋林晚说:“仙尊身子尚须修养,成亲之事再怎么也得等仙尊适应好七情六欲以后,仙祖莫急,到那时不会忘了通知仙祖的。”
秋林晚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好好,虽然我不能去参加你们的成亲宴,但是份子我到时肯定也是要随一随的。”
白书悦也回过时来,点头:“嗯。师尊且放心,不会忘了讨要师尊这一份的。”
得到白书悦承诺的秋林晚更是开心,又拉着他们聊了许久,才终于放他们回去。
白书悦与牧原起身告辞,在离开院子之后,白书悦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秋林晚的院子方向。
他忽然间,好像有点理清“忧愁叹息”这般情绪了。
牧原注意到,轻轻勾了下白书悦的尾指,问:“仙尊是在为秦守之事而不开心吗?”
白书悦:“似乎有点。”
秋林晚尚不知师门的变故,可这变故总归无法永远瞒着秋林晚。
若他们顺利杀了秦守,不论是秦守长时间不曾来找过秋林晚,亦或是他们余下三个都不再提及秦守,秋林晚都一定会意识到些什么。
牧原扣住了白书悦的手心,温声道:“但至少这一次,只要秦守死,仙尊、陆掌门与乔峰主便不会再有事了。”
在之前的几世,若按原本的进度走下去,他们师门四人只会余下一个秦守。
而秦守那白眼狼,说不定都不会再去看望秋林晚,最终秋林晚兴许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得他的四位徒弟都没了消息。
白书悦回握住了牧原的手。
秦守本就该死,不论何人何事,都阻挡不了他们要绞杀秦守的决心。
白书悦与牧原离开了秋林晚所在的幻境,牧原见今日天气晴好,提议道:“今日时辰尚早,难得也出了门,不若仙尊陪我一同在江源镇走走吧?”
牧原又想到什么,怀念似的说:“年幼时仙尊还总说希望日后身体好些了,能多出门走走呢。”
当年会与牧原约定云游,其实便说明了白书悦生性并非全然喜静不好动,若是没有白家人的欺辱,没有体弱多病的身子,没有后来的入无情道,兴许如今的他早已走遍修仙界。
眼下时辰气候都不错,白书悦便也应了下来:“好。正好我也许久不曾仔细逛过这江源镇了。”
白书悦以灵力遮掩了瞳色,与牧原牵着手走到江源镇内,察觉今日这大街小巷的人还不少,一派热闹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