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晓不该有这等龌龊情绪,可弟子真的忍不住想奢求,弟子在仙尊心中的分量……能比秦峰主重些。”
白书悦听着牧元术的话,终于明白了他的情绪缘由。
全然是将他对秦守的无言默许,误解为了对秦守的偏袒。
白书悦问:“你很在意我不曾在秦守面前,为你讨回公道?”
牧元术抬眸看向白书悦,压着些什么心绪似的,点头:“是。弟子很在意。”
白书悦对上他的视线:“但你并未同我说,我以为你并不在意。”
牧元术喉结动了动,白书悦同往日相差无几的冷蓝双眸,在此时却烫得他生出了呼吸不畅的错觉。
“那倘若弟子当时表明了弟子的在意……仙尊会偏袒弟子吗?”
他的心脏为白书悦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急促地跳动着,唯独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仿佛稍有些起伏,便会将什么东西彻底消弭。
白书悦静静地看着他:“只要你并无过错,我会尽我所能护你。”
即便有天道判定,规则束缚,他亦不会容许任何人,随意欺辱被他划定在庇护范围之内的人事物。
截止目前,被他划定在这个区域内的,唯有陆景阳、乔慕灵与牧元术。
白书悦附加解释:“秦守从不在我的偏袒范围内。会让我留意的,只有掌门师兄、小师妹,以及你。至于为何我会默许秦守,之后我会找别的机会再同你说。”
牧元术眸色一动,压着某些心绪:“仙尊此言……可当真?”
白书悦抬眼看他:“我何时骗过你?”
牧元术轻笑一下:“那也是。”
见他情绪不再似之前那般反常,白书悦想起他方才所言的某一字句,顿了下,补充:“莫要总以卑劣自称,人心复杂,人情莫测,若非伤人祸害之事,爱恨情仇皆不过世间常情,纵使用些手段,亦是世间常见。你已是寒英峰弟子,不必这般自贬,莫要害人便好。”
白书悦说得平淡,仿佛超脱于话语中所言世间,仅仅是以旁观看客的态度予以评价。
牧元术对上白书悦视线,盯着他看了会儿,笑意倏地更真切了:“弟子明白了,谢谢仙尊。”
他站在雪地中,一袭灰衣在渐晚天色中毫不起眼,唯有眸间亮起的笑意流光溢彩。
白书悦还是第一次见到牧元术这般笑容。
往日的牧元术总是如同隔着些什么沉重心绪,而如今,再无任何能将他压住的沉闷。
白书悦看不透他热烈真挚的眸色间,不再暗藏的情愫,只隐约看出似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何物?
不太懂,那便算了。
左右他答应了牧元术会庇护偏袒他,便不会食言。
……
次日,一行人继续沿着林子辛的法器所指示方向而去,但又走了将近一日时间,终于来到一处山洞。
这山洞并非此前白书悦他们到过的山洞,看起来还要更深些,洞口亦无看守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