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没再管他,低头准备继续看书。
等着想听听看他会如何教导弟子的系统大失所望:“就这么两句话就结束了吗?宿主您不多说两句?”
白书悦只觉莫名其妙:“有何好说的?”
他未说完全,但系统已熟练地翻译出他话里“若这点悟性都没有,便没必要修炼了”之意。
行叭,那果真是幸好它家宿主不收徒,这真是纯纯放养,全凭自己。
牧元术亦未有任何旁的言语,向白书悦致意后便准备离开,又在临走前顿住脚步,似是踌躇着不知是否该说。
白书悦注意到他动静,问:“还有何事?”
牧元术过了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弟子……还有一事相求,十五日后的雪荒境历练,弟子……弟子可否斗胆,请求同仙尊一道前往?”
白书悦只当他是想跟去历练,无所谓地回答:“想去你自去找掌门安排便是。”
牧元术捏了捏手中书页:“弟子之意,是不想随同秦峰主同去,弟子……弟子愿能随侍仙尊左右。”
话语间,牧元术神情真挚言辞诚恳,如往日般恭顺,却不再似往日般温和。
白书悦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只见他黑眸间满是坚定,并不像此前一次次的那般请求,将抉择权全然交予白书悦,不论白书悦作何回应,他都会心平气和、心甘情愿地接受。
这一次,牧元术是一心一意想跟随白书悦身旁。
系统又忍不住冒出来:“要不宿主您就答应了吧。我觉得既然是出远门,您身边还是得带个能照顾您的人。”
这段时日见证了太多白书悦私底下的迷糊性子,系统都已经不放心他独自一人出远门了。
白书悦扫了一眼牧元术此刻苍白的面容,与仿佛随意一阵暴风雪便能吞没的瘦弱身板:“是他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他?”
“呃……”系统一时无言,过了会儿才继续,“反正我觉着反派挺耐造的,正好也培养培养感情嘛。”
——不然一路上都只有白书悦一人的话,系统怀疑它又会无聊到要生锈宕机的。
白书悦不予置评,又问:“你很希望我同他培养感情?”
系统委婉:“那也不是,我还是更希望您能和秦守多培养培养感情。”
白书悦:“呵。”
他不再理会系统,亦未予牧元术应答。
牧元术期待般的视线逐渐黯淡,失落又强撑着不愿让白书悦为难:“果然弟子还是修为太低,以弟子这般身体,想必跟随仙尊的话,亦只会成为仙尊的拖累吧……”
他微垂着脑袋,一缕发丝自耳后垂落,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如同将被抛弃的狗狗。
系统都于心不忍了:“宿主……”
白书悦终于给了牧元术回应:“随你。”
他不喜与旁人随行,更不喜带上牧元术这般“拖累”,但他思虑片刻,还是很想知道“反派魔尊”的异常发展,能对这所谓话本剧情,产生多少的偏差影响。
牧元术得到肯定的回应,眸间重新浸染上欣喜的光亮:“弟子谢过仙尊!”
白书悦没回应,牧元术自觉再次告退:“那弟子便先告退了。”
白书悦:“嗯。”
牧元术带着剑谱终于离开,只是在临出门前,又往白书悦的方向看去一眼,须臾才收敛所有眸色,将书室房门关上。
另一边,在牧元术离开后,系统又在白书悦识海里晃悠了一阵,忍不住再次问:“宿主,您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试试这第二种修补方式呀?这样您不用死,世界线也不会崩坏,多完美的局面呀!”
白书悦并不想理它。
系统继续念叨:“而且代替贱受走感情线,您还可以破道生情,这不正好是您那什么……师尊说对您修为有助益之事么?
“虽然秦守与贱受这感情线坎坷曲折了些……但至少最后还是个好结局,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书悦冷冷地以神识扫向它:“怎么,方才还让我同反派培养感情,现下又劝我同那秦守相好?”
“咳,这不是反正您和反派是没有结果的。”系统稍有些心虚,并不想暴露它完全就是想给自己找点能旁听打发时间的事宜。
白书悦无言,亦无兴致再同它论及这个问题。
系统锲而不舍地问:“所以宿主您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呀?我都还是第一次碰到主神那边给出新修补方式的情况呢。”
白书悦这才重新分出些注意给系统。
系统察觉到他或许是对这个“第一次”感兴趣,继续道:“我一直都有听说实在无法以走原本的剧情线修补崩坏世界时,主神那边会检测到,并有可能生成第二种修补方式,但又据说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我认识的不少前辈都还不曾遇到过。”
它猜测着:“或许是上次主神抹杀失败,让主神那边检测到了?不过若是宿主您这边还是不愿进行的话,主神那边还是会继续进行抹杀的。
“——所以宿主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这应当是最好的方式了。”
系统兜兜转转,还是在试图劝说白书悦。
白书悦根本不想搭理它。
系统萎靡了:“那您也好歹给我个不愿意的理由嘛。”
白书悦冷笑,言简意赅:“他配么?”
这个理由系统总觉得很熟悉,似乎它家宿主第一次拒绝它用的便是这三个简短又无法反驳的字。
系统试图挽回一点点白书悦对秦守的印象:“虽然秦守性子恶劣了些,品行不端正了些,道貌岸然了些……咳,但好歹是天道之子之一,有主角光环的!资源秘宝之类事物奇遇都不会缺……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