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随口将问题缘由都归结于牧元术自己身上:“或许是性子方面有什么问题罢。”
乔慕灵从陆景阳的话中反应过来,又听到秦守这么大言不惭的话,立马就明白了个中缘由。
只是这个场合下她不好多说什么,往白书悦方向坐近点,小声嘟囔似的说:“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又嚯嚯人家新弟子了,真是不要脸啊。”
她的声音足够他们师门四人都听见,秦守面上不知真假的笑僵硬一瞬。
两人平时不对盘,但秦守道貌岸然装得太像,乔慕灵几乎不会在明面上——尤其是在白书悦面前说这种话。
自从知晓白书悦与自己同阵营,乔慕灵就放飞多了。
她直接给了秦守一个不屑的眼神。
秦守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些:“我知小师妹你不喜我,但也不必这般污蔑人吧?”
说话时他还往白书悦方向看去,生怕白书悦会将这样的话听入耳中。
然而白书悦并未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身边人,他仍旧在看——看比武台上收敛锋芒的牧元术。
牧元术从容地收剑归鞘,似乎并不在意旁人对他的态度与看法,礼节性地朝对手拱手作揖。
动作间能看出他的左臂有一瞬微颤。
没记错的话,是方才比试过程中,对面弟子动用灵力故意弄伤的。
那人或许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但根本逃不过白书悦的眼。
牧元术与另一名弟子都在比武台另一侧站着,依照惯例,接下来便是峰主们对弟子的点评。
白书悦收回视线。
陆景阳适时结束了乔慕灵与秦守之间的吵闹,询问白书悦:“清云,你可有入眼弟子?”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至白书悦身上,抱有期待,又不敢抱有希望。
往常每到这时,白书悦都只会说一个冷淡的“无”,断绝弟子们的期冀。
数百年时间,比武台见证了太多弟子的失望。
白书悦掀起眼皮,平静冷淡的蓝眸扫向比武台,与仰头望来的牧元术对上视线。
青年收敛了比试时的凌然气势,站得笔直,沉稳从容,只遥遥望着白书悦。
仿佛不管白书悦是否注意到他,他都会安安静静在自己的位置仰望,如同一名最虔诚的信徒。
须臾,白书悦终于开口,却不是所有人预料当中的那个“无”,而是朝向牧元术,微扬下巴:“你,过来。”
牧元术都怔然一瞬,片刻后才向前几步,跪地行礼:“弟子在。”
原本聚集于白书悦身上的目光,一下转到比武台单膝跪地的青年身上。
这些目光有诧异,有震惊,更多的是羡慕——与嫉妒。
白书悦问:“姓名?”
牧元术规矩回答:“弟子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