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祥应了一声,脚步轻松地离开了寝殿。
仁武帝坐在龙椅上,眼神晦暗不明。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如果不是王爱卿插科打诨的给搅和了,他今日绝对要被那些老货给弄得下不来台。
正如王爱卿所言,那些人高居京城,穿的是锦衣华服,喝的是琼浆玉露,吃的是八珍玉食,刀子砍不到他们身上,自然是满口的仁义道德。
可刚才挨打之后,什么风骨、礼仪、气度全都没了,只想打回去,面目着实狰狞的很。
什么狗屁的大国风范、君子之风!
不过是儒家用来给普通人洗脑的东西罢了,竟然妄图用这个来控制一国之君!
其心可诛!
如果有火药,那些蛮夷说不定早就被拿下了,即使短时间无法拿下,也绝对能打的对方不敢露头。
阻拦者,当真是可恨。
“来人!去传司礼监提督常齐过来。”
火药之事,不能就此罢手。
·····
王学洲这回真是下了血本。
带出京的那些匠人原本说好的是给一百两银子作为奖金,但后面遭遇的事情实在是九死一生,他不能丧良心,所以把奖金提高到了二百两。
他被陛下放了三天假,但是他给那些匠人放的假是七天,让那些人好好的在家休养一下。
看过账本之后,他将情况说明了一下,在账面上支取了两千多两银子,亲自带着上门将奖金挨个给匠人们送去。
毕竟这一次跟着他出门,大家也不容易。
看到他上门,那些匠人无一不是惊讶的,听到来意更是惊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的拉着王学洲让他在家吃饭,王学洲一一谢绝。
只是去其中一家的时候,他就有些踌躇了。
他带走的十个匠人中,其中有一个在烧船的那晚掉入水中,溺水身亡了。
王学洲看过他的资料,是家中的独子,上有老母,下有妻儿。
王学洲承认他的自私。
在他看到资料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他有些庆幸对方已经有了孩子,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家人。
去对方家中转了一圈,王学洲看到了那名匠人年满十四的儿子。
身形单薄、瘦弱,小小的肩膀上,承载的是爷爷奶奶和母亲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一家人的表情都是愁苦的,只有他站在那里身板挺得笔直,看上去看上去比同龄的孩子成熟、稳重许多。
王学洲问了几个问题,他都回答的十分有条理。
拿出比旁人厚一倍的钱,王学洲递给他:“拿着吧,这是你爹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