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斤一进城里,就先一步跑回县衙将事情报了上去。
等王学洲他们到了衙门时,朱县令已经将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在等着了。
苦主、证人、犯人、讼师一下子全齐了。
朱县令干脆打开大门,允许百姓观看。
这一举动获得了不少人的叫好声。
等差不多了,王学洲立马将自己路上准备好的诉状呈上。
朱县令扫了一眼,心中叹息。
不愧是院案首的文章,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经过说了清楚。
看完后,他心中有了定论,打算走个过场就行。
他开始询问当事人。
事情本就十分清晰,又有石林一家作为证人,物证也就是那些田地,也很明了。
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王学洲作为讼师替苦主发言:“石金利用自己村长的职务之便,侵占石明家中私人田地三十五亩,房屋一座,按照《乾律疏议》量刑,一亩以下杖六十,三亩加一等,他们二人数罪并罚,应当徒刑三年。”
“但石金在乡间做村正十几年不等,想必应该不止于此,还望大人明鉴。”
石金恼怒的看着他:“你放屁!斧头他爹是我弟弟,这是我们的家事,怎么就扯上侵占私田····”
“啪!”
惊堂木一响,朱县令威严的声音响起:“公堂之上没有私事,石金、石木,此事人证、物证俱全,你们侵占私田,逼死弟妹和侄子,认还是不认?”
县令头顶上的正大光明高高悬起,县令的面容肃穆庄重,只是淡淡的看着两人,就让石金和石木两人冷汗直流。
石木艰涩的开口:“大人,田地和房舍我们认,可逼死人这罪名真不关我们的事啊,人都离开好多年了,怎么死的我们也不知道,这怎么能算在我们头上?”
朱县令冷哼一声:“不是因你们之故,他们母子三人为何背井离乡?就是你们这个因,才有这个果!来人!”
“将他们收押下去,派人收集石金的罪证,一经发现绝不姑息,两人罪加一等!”
“侵占石明家中的田产和房舍,并将这几年产生的利息一并归还!”
石金和石木两人瘫倒在地。
朱县令看向外面围观的人群,扬声说道:“律法之下,人人平等!不管是什么关系,一旦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百姓尽可来县衙一告,有本官在,自会为你们做主。”
有人激动的喊道,“青天大老爷!”
谁也不想等自己死后,自己的兄弟过来抢家产,把自己的媳妇和孩子给逼死。
反过来说,也有之前被侵占的人家,泪流满面。
他们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事是犯法的!可以去县衙告的!
围观的百姓激动的面色通红,纷纷鼓掌。
朱县令心底舒畅,“退堂!”
等今日的名声传出,他升职的事情,稳了!
王学洲和石明走出县衙,第一件事就是请王五斤和他们一众兄弟去吃饭,表示感谢。
到了仙鹤居,邱掌柜立马给他们挪出一个大包间来,王学洲让人上了满满当当一桌子酒菜。
王五斤眼馋的看着桌面上的酒拒绝道:“酒还是算了,我们薛典史不知道发什么疯,最近让我们到处找他的狗腿子呢,不敢喝,怕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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