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将钥匙续进了锁中,小心翼翼的去试探着锁中的机关,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嚓”,便十分自然地打开了。
虽说这是自己爷爷留给自己的东西,也知道自家人绝不会害自己。可那个自称是穆灼天的小孩却说,在他的印象中,这里面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东西,所以他在这开锁的过程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绷紧了神经,生怕出什么差错。
他慢慢的将锁拿到一旁,摆在桌子上,屏住了呼吸,一旁观察着的小穆灼天也连气都不敢喘一口。
此时二人正在一处客栈之中,虽说才不到半个时辰之前,两人还又是对骂又是扭打在一起,可此时二人已经相互和解,并互相坦白了经历。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这不知道那老宅有没有被直接冲塌,不过幸运的是现在并没有留在那。
那里连一张床都没有,更不要说是谁在那了。
就算是经历不同,可自己却永远是最了解自己的。
“我可是要打开了,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别到时候咱俩都搭在这。”虽说就是卸了个锁,可穆灼天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好在是没有生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他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一半,倒也不那么紧张了。
小穆灼天见没什么事生,倒是也不那么紧张了,回头拿起一块肉,也不嫌腻,一口就咬了下去,吃了起来。
“你要是害怕就还给我,我自己来开。”
这块肉算是穆灼天对于那场误会的补偿,他可是花了重金从客栈后厨那里买来的,要不是临行前东方记言给足了钱,恐怕现在就要被为难住了。
“你一边去,什么你的,钥匙都在我这,那怎么会是你的呢?再说了,你在那院子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现这石桌下面有这个东西?也幸亏你没现,幸亏那石桌放出去肯定没人买,要不然这东西是什么,咱们可都别想知道。”
穆灼天紧跟着一顿数落,小穆灼天自知理亏,便向后退去,但还是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他看着那木盒,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桌子上连个缝都没有,我怎么会知道里面还有个暗格?再说了,那桌子就算有人买,我抬不动,肯定要让买的人进宅子搬,那买的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一个人住在那,到时候我可说不定就没地方住了。”
他的反驳倒也是成立,毕竟说的也都是事实。
不过说到事实,穆灼天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那便是那小子的经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穆灼天摸了摸鼻子,蹭掉了上面的汗珠,呆呆的看着那盒子。
这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在他眼前,还大快朵颐着食物,但他仍然感觉脊背凉。这家伙,也就是可能是自己的家伙,会不会已经死了呢?而自己,也许是一个假的穆灼天?
他都不知道该去怎么想了,对于这孩子他更是没有任何头绪。那小子手里的玉佩他都已经看过了,的的确确就是他自己的那一块。可就算是自己以前的那一块丢了,才被这小子捡起来,拿来冒充自己,那在时间上也是对不上号啊。
这小子就像是凭空出现似的,但脸上能很明显的看到与自己的相似点,他本身就是一个没有照镜子习惯的人,所以看到这孩子也不过是觉得眼熟,而在此刻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眼熟。
他说他自己之前的经历,有部分都是能与自己对得上号的,而有一部分,则是完全的不一样。甚至最夸张的是,他在这里住了三年,可是四到五年之前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那感觉就像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人,忽然就凭空出现在了这个世上一样,而记忆也是硬塞的别人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感到背脊凉,也许自己哪天也会变成这样,可那时候的自己,也许就不是自己了,更不知道到时候的自己会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而后一些想法又联想到了某人,可思维却很快便被打断了。
小穆灼天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坐在那里呆,就一把将手伸了过来,就要拿那只木盒。
他本能地做出反应,眼疾手快的捕捉到了他的动作,随后一伸手,直接一把将他的手扣在了桌子上。
小穆灼天出一声惨叫,随后又开始大喊着“快松开,这一下两块肉,两块肉!”
穆灼天被这一喊愣了一下,随后才迅地反应了过来,赶忙把手抬了起来,小穆灼天也迅地把手抽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不敢开就是不敢开,让我来就是了,反正不一定对我有多大用,我也对那东西没多少兴趣。”他的眼角挤出些眼泪,看样子这一下力度并不小。
而穆灼天方才完全就是在呆,被这么一打扰,也难免不觉得是有什么危险,就下意识的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他想了想那小家伙刚才说过的话,仔细思索了一下,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会对你没用,这可是爷爷留下来的啊。”
谁知一听这话,他好像表现出了更加的不满,然后又一副十分不在意的样子,将肉放到桌上的盘子中,说道:“那又如何?我只关心我还有没有地方住,我还能不能吃饱。这么多年了,连一个来找我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盼来了,竟然还是我自己。反正现在跟着你不愁吃喝,那我也没必要拿这东西卖掉。”
听到这些话,穆灼天心中也不禁有些不舒服。要知道,若不是来到这故事之中,这孩子到现在也会是饿着的,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虽然他很忌讳别人诋毁自己的家族,可看到这孩子对穆家不屑一顾的表现,心中不免还是有歉意。
穆家的的确确是欠着他的。
“你放心就好,以后只要我在,都不会让你为吃喝愁。”穆灼天叹了一声说道。
随后,他转身看向那只木盒,将手轻轻地抚在上面,随后指尖按在缝隙上,微微的一用力。
那木盒“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没有阻碍感,也没有忽然飞射出的机关,更没有任何所有可能的危险物品。
那盒子里轻轻地躺着另一枚玉佩,浑身上下呈现黄褐色,大致是一个圆柱体,上面有许多奇怪的浮雕做装饰,仔细研究也看不明白浮雕刻得啥,上面更是没有一个字。
“这就是你说的危险?”穆灼天挑起眉毛,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