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最后刨开身体,里面是个实心的木质人偶,还带着关节,不过到头来我也不知道那算是个什么。”
一边说着,江归尘把千面横放在了东方记言的桌子上,阳光透过镂空的木雕窗框,照射在千面锋利的刀刃上。
此时书阁的巨大圆窗旁,五个人正围着坐在这里,讨论着在故事中的事情,等待着东方记言为下一步做打算。
何若瑶与张子羽的故事结束了,可墨桐月的事还没完,而且还又出现了很多新的问题。
东方记言眯起眼睛端详了片刻,将剑收了回去,随即又摇了摇头,表示对于那个傀儡,自己没什么把握说明那到底是个什么。
他又思索了一下,回应道:“那也就只是个傀儡,本尊肯定还没死,至于那张昴星的脸,也肯定不是人脸,如果是像之后那样,强行朝人身体里钻的话,躯体也一定无法撑那么久的。还有你说的那个剑神,我没记错的话,他早就魂飞魄散了,也许是昴星最后接触到了他的灵魂碎片,才会导致桃木令上有所残留。”
江归尘也只是点点头,随后就要离去,毕竟他也已是伤痕累累,丢下一句“下一次启程别忘了叫我”,就回去休息了。
他总是这样,不怎么关心大局,却又是最卖力的那个人。
“唉,早说我就不手下留情了,应该一上来就把那小子给逮住,捉回来说不定能问个清楚。”
金万延目送着江归尘离开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此时他还在懊恼自己的大意。
“没事,只要穆灼天活着,他肯定还会现身的。不过最主要的问题不在这上面,这一次出现的那些家伙我基本上都没能察觉到,昴星的桃木令估计也是那帮家伙安置在那的,用来分散我们。”
说着,东方记言也端着茶杯,刚要去轻轻抿一口,却有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抬眼看向金万延。
“不用看我,当年我不在场,不知道那些事的细节。”
“他们还是坚持最初的想法,不过鱼饵已经抛出去了,应该很快就能上钩了。”
东方记言说罢,又想起了某人。
“那小子的伤怎么样了?”
后者摆摆手,说道:“无事,只不过还没醒。”
他自顾自的又续了一杯,想了想又说道:“穆灼天这小子要想复仇,路还挺长,我赶到的时候穆泽云还没蹭破块皮呢,这差距也太大了。”
东方记言轻轻吹了一下那杯茶,终于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这就是他的事了,恩怨只能他自己去了结,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他是一个完全可有可无的人,虽说是个变数,却也跟这个局没什么关系,纯粹就像是被赵羽儿拉过来的帮手,只是参战的理由有些过度合理了。”
“害,咱们也不能帮他去报仇啊,那算什么事啊?”
说罢他猛地喝了一口,结果不小心把嘴给烫了,一想也没什么事要说了,也起身走人了。
这时,东方记言转头看向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长中年人,那人带着副黑框眼镜,身着长长的淡蓝色长衣,身型有些消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复轩,那家伙醒过来后惹什么事了?”
名叫复轩的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收回了一把失踪多年的神器,算是还了故人的债,不过不小心引起了些惊慌,我跟幽竹都已经处理好了。”
说完,他才端起自己面前的那只茶杯,细细的品起来。
“这样啊,那也没什么事了,之后他有遇到什么人吗?”
复轩顿了一下,眨眨眼,笑道:“他去了清代那时候的戏台那里,幸好戏园子还在,遇到了一个说是要复兴自家戏园子的小姑娘,不过他已经不像早些年了,小姑娘一个劲跟他讲事情,他也不怎么理人家。。。。。。毕竟都物是人非了啊,还能看到原来的戏台子就已经不错咯。”
东方记言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又回头看着角落某一处的一扇莲花屏风,那之旁还有一扇梅花屏风,这两扇屏风紧紧的挨在一起,不仔细看就像一扇更宽大的屏风。
“他那边的计划也是时候该启动了,对他来说,可能活的比咱们都累。”
事情都交代完了,复轩喝完茶,很识趣的起身离开了,临走还顺便向东方记言要了包茶叶。
此时就只剩下了坐在他对面的李芷烟,她早已没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夕阳金色的余晖渗透进她紫色的眼眸中,柔和温暖。
李芷烟垂着眼,又抬眼看向东方记言,身上粘着血污,衣服也在与那怪物的争斗中被划破,透过破损的衣物能看到那触目的伤口。
“你还好吧?”
东方记言的语气也柔下了三分,眼睛不时朝着她的伤口看去。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她下意识捂住伤口,害怕与他对视,便又将视线挪到了别处。
“没什么大碍,哪有不受伤的嘛,我,啊对,那些黑色的怪物我都处理掉了,还有那摊泥一样的出口啊,也自己封上了,不过之后也没看到别人。”
再一回头,东方记言正微笑着看着她,她不禁感到自己的脸有些烫,好像烧起来了似的。
“你之后,还是去把那些害死何若瑶的人,都杀死了吧?”
李芷烟颤动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眼睛依旧不敢与东方记言对视。
“当年我若是在那处,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生的,可我最后还是晚了一步,那帮人历史上的结局与你所做的无异,无非最后做那些的人是我。”
说到这,李芷烟也不再回避,与东方记言的目光所交接,这之中有些诧异。
“那姑娘还是接受不了吗?”
她心里实在紧张,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唔,墨桐月嘛,还不清楚,看看醒过来后会怎样吧,不过这也跟你当年一样啊,看不惯不公与离别。”
东方记言将话题一转,又拉回了李芷烟的身上,这下又让她变得有些为难,可这样至少是有了话题,也不会让她犯难。
“我也是看惯了,也总觉得好像能改变什么,可这这么多年来,我却现,有的人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受尽苦难,上天待人从来都是不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