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时候,他看似掌握着全局,但实则是与墨桐月在一同查探,而这也是为了保障这个计划的完美实施。
他也是参与者,表面上是规划了全局藏在最后的人。可谁又能想到,他会之身犯险走入这局中。
当年的那些事情涌上心头,他又想起了某人,曾经撑着把油纸伞,踏入这片桃林。
那花瓣像是一片片雪,笼罩住了那人的伞。
那块桃木令出现时,便是计划开始之时,那是一个信号。
赵羽儿留下了找回墨桐月记忆的线索,可墨桐月对他来说,却并不是找到赵羽儿的线索。
想着想着他使劲晃了晃头,心想自己不要再乱猜了,他现在便是要顺着这个计划走下去,做好身为执行人的职责。
墨桐月是拿着赵羽儿的桃木令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么赵羽儿的生死,便是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了。而墨桐月为何会拿着她的桃木令,则会很容易让人往转世一方面的事情去联想。
这时黄昏也已经过去了,方才在林中边走路边玩,他们的度与张子羽比起来实在是慢了许多,故意引导着墨桐月去玩,也是他有意为之。
虽说他也承认墨桐月确实很可爱,但是逗这个小姑娘玩确实不是他的本意。
见四周变得更加昏暗,他的指尖又一次汇出了一个光点,他挥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金色的缝隙,一只长灯从那裂缝中掉了出来。
他提起那长灯,温暖的光线延伸到了四周。
墨桐月若是走丢了,也一定会循着灯光回来,再就是照亮了四周,也方便他去观察,以免墨桐月还在跟他生气躲着不出来。
赵羽儿自那之后失踪几百年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就连东方记言也不知道。就像是这个计划只有一部分是东方记言安排的一样,这是一个保险,可以保障计划尽可能不被渗透。
墨桐月拿着桃木令出现在书阁的那一刻,就表示着一切都开始了。
这样而言,墨桐月失去记忆的遭遇便显得有些悲哀了。
可既然是有寻回记忆的线索,那么这个悲哀便会被抹掉。
又想起那个忽然出现的气息,还是要等江归尘他们回来,才能知道那道气息究竟是什么,不过总之这件事,肯定是有其他执权者被卷进来了,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且也与另一个布局的人没想到的。
有的人的确藏的太深了,所以他只能这么做,虽然他知道对方也早已经按耐不住了,自己主动犯险是不利中的不利。
那是一件未完成的事,一件东方记言意识到,并已经生之后,东方记言必然要去阻止解决的事。
那件事在百年前已经完成一部分了,而且在那之后,局势也成功被他搅的很浑。
在如此浑浊的局势之下,为了防止对手以他所做的事去判断之后昏暗的当下,他也不惜把自己卷进来,让自己变成一个摸不到情况走向的人。
“你到底,是做了一个怎样的局呢……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事情也都开始展了,我也很期待。”他的目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遥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至于你,再出不出手的也都无所谓了,你就在那天穹上静静看着吧,我,以及我们书阁都会像你证明,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
后面的那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显然并不是之前那位。
月光下还是如方才一般,花瓣静静的飘落,并没有出现有人回答他说的话的迹象。
把思绪收回,他还在向前走着,忽然他的头好像撞到了什么透明的东西,一下险些后仰倒地。
他所朝向的位置,自然是墨桐月失去踪迹的那个地方,因为并不担心那人的死活,所以他在这个过程中是一边想事情一边走的,因此走的很慢。
他撞到那东西以后,就像是迎着飓风前行了数步似的,下一个瞬间就被冲了回来。
东方记言有些诧异,他的面前根本空无一物,根本看不见有障碍物,倒的确像是被风吹了回来。
只不过,周围的花瓣也没有被风吹的起舞的模样。
他的思维很果断,在“自己碰到什么了”这个问题在大脑中生根芽之前,就小心翼翼的用手去试探着触碰面前到底有什么。
他的手按在了一道透明的障壁上,无法穿过,而这个地方,也是墨桐月离开并消失在他视线的地方。
他扶着那面看不见的墙壁,心里的那点苗头开始生根芽,接着就立即断定出了墨桐月的去向。
墨桐月还在他的感知范围里,却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他的猜想有很多,但都被某些原因变为了无稽之谈。
毕竟有一部分的想法并不是赵羽儿能够做到的,所以他也排除了一部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赵羽儿竟连这种手段也能够用出来。
他有些欣慰的,轻轻抚摸着那道透明的屏障,低声叹道:“我真的越来越期待你的局,会给我展现多少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