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太多了……”穆灼天将自己的表情埋在阴霾中,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仅仅是在眼前的几招之内,就算自己并没有处于战斗之中,他也明确的认知到了自己与江归尘的差距。
而江归尘与那位剑神的差距又是如此明显,在来到山边的路途上,江归尘跟他提到了穆泽云,两人在过往中曾交过一次手。
“那不只是因为长枪的距离优势,且还有神器的加持,总之,他的压制力一直在我之上,我总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杀死。”
穆灼天轻闭双眼,回忆了江归尘的话。
不过江归尘是有不能挥全部实力作为前提的,如果是巅峰状态下的江归尘,那结果必然不一样,可穆灼天却没有任何的前提。
在城中的时候江归尘便只在一息之内将自己置于死地,而自己连不能御剑的江归尘都打不过,更何况是那个仇人呢。
如果自己连江归尘都无法战胜,更不用说去报那仇了。
想到这些他便叹息了一声,越是觉得在这里站着就是浪费时间,他恨不得去找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快的历练自己,或是找到个可以指点一下他的高人。
他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在这多待片刻,他比谁都渴望自己能够更加迅的强大起来。
在这安宁的故事中,最能让他拿来练手的便是在他当街杀人后,赶来的护城军队,他无数次的,在每次的故事重新开始时这么做,以这些无限重复的生命来作为自己变强的铺垫。
可这么长的时间下来,那些家伙对他而言,便也不再像起初那么危险。
相应的,若是他的仇人真的还活着,那么这么几百年间行走于世间,所经历的一定与他大相径庭,变强的道路也一定比他的道路更加坚硬稳固。
一声剑鸣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此时没别的办法,而成为强者的道路也是一样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他便劝住自己,又长吸了一口气后,在一旁继续,静静地看着这场史诗级的战斗。
只见那剑神一味地格挡,却从不后退半步,虽说江归尘有十足的压迫力,但却完全不在这剑神身上有半点体现。
仔细一想,也是,毕竟这剑神也是站在那剑术巅峰的人了,在这条道路上,江归尘就算走的再远,面对这最顶峰的人,也很难去压制。
虽然,对方声称自己现在只有十分之一的力量。
狂风般的剑舞度到达了顶点,江归尘也不再提高度,而接下来的,就是逐渐让度平缓下来了。这顿斩击的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江归尘逐渐有些吃不消了。
若那剑神手里的不是一根树枝,而是一把剑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情景,大概是无数的火花漫天飞舞迸溅,风火之光在两人手中之物的交汇点上疯狂肆虐。
对方也察觉到了他的疲惫,随即用那树枝用力一挡,将其弹开。
江归尘手中的剑差一点就飞了出去,随后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就一下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也不趁机难,微微一笑,说道:“已经很不错了,古往今来有数不清的挑战者,却没有一个能达到像你这样的。”
“呼。”江归尘擦拭着额头流下的汗水,坐在地上恢复体力,虽说某种程度上是被对方认可了,但在心中还是会有些不愉快。
“只不过是一通无谓的乱砍,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真不知道我还要再活多少个百年才能站到你的高度。”
他苦笑了一下,“无谓的的乱砍”当然是他谦虚的说法,他也清楚的认知到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有些郁闷,便那样半自嘲半谦虚的说。
两人状态都不在巅峰,这场战斗的胜利与否其实没什么意义;但江归尘可以认知到,对方究竟有多可怕。
好像是看出了江归尘的疑虑,那剑神又是一笑,说道:“其实你已经站在所有人的顶峰了,只不过还有一个瓶颈你没有突破,古往今来能突破那个瓶颈的人屈指可数。”
江归尘一听,愣了一下,果然还是沾了书阁的光,屈指可数的那几人都已经被他熬死了。
他抬起头来,听着那剑神继续讲下去。
“很多修习兵器的人拿到了神器以后,身上的功力也会一定程度受到影响,比如会了飞剑,挥剑的度便会变得缓慢。你挥剑的度在世人之上,这一点,便足矣了。”
江归尘明白这话的意思,因为神器拥有一定的能力,会在战斗中对使用者有一定的胁持。时间一长,使用者可能会依赖于神器的能力,之前努力的修习很可能被频繁使用神器的能力所消磨生疏。
毕竟都能够用飞剑杀人于千里之外了,怎还会需要握剑而立,许多剑师甚至会舍弃掉剑柄,直接将剑背于身后,若要出手,直接催动飞剑出鞘便是。
这也只是飞剑一个简单的例子罢了,更何况像穆灼天的焚天霸王戟这样可以直接驱使烈焰的武器,是要近身手执兵器拼命于刀刃之间,还是直接多研究研究神器的能力,直接大老远舞出一团火甩过去,显而易见,世间绝大多数人一定会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