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来的人得知消息,无不锤头顿足懊恼不已,一个个沮丧的往回走。
孙世瑞转身叫来还在忙活的尤擒胡,瞅着满头大汗的尤擒胡,面露难色。
“咋了?孙大哥?”
“说来话长啊。”孙世瑞背过身去,不去看那些被选中的壮丁,上前一把拉住尤擒胡。
“啥事,孙大哥只管开口。”
在唐恩城注视下,孙世瑞将尤擒胡拉到一旁,一脸为难道:
“尤老弟,说来惭愧。兄弟我这次走的匆忙,没带够侍卫,银子,在泾阳让暴民抢了去,怕不是不够给大伙儿安家银了,唉……”
吃人的嘴软,尤擒胡也是个爽快人,听说孙世瑞没钱,拍了拍胸脯道:
“孙大哥你要借多少银子?只管开口!你还缺多少!”
孙世瑞大喜过望道:
“果然是好兄弟,不会白借你,算四厘的息,回去就还你!”
尤擒胡脸色一沉:“要啥利息!不把我当朋友?!说,缺多少!”
孙世瑞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
“三千两?”
尤擒胡笑着问道。
“是多少?”
“一个就是一万,三个就是三万。”
尤擒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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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瑞将征募来的一千二百人分成四百战兵,八百辅兵。
临行之际,孙千户告诉大家,安家银只有到了潼关才,这样就避免了一些人拿了银子就跑。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新兵们没有抱怨什么,只得跟着孙千户向东前行。
孙世瑞这次不止从尤家借了一万两银子,临走时还顺带借了五百石粮食,装满三十辆大车。
没有这些粮食,孙大弟和他的新兵们要么饿死在回潼关的路上,要么跑去打家劫舍,还没开始打李自成,自己就变成了流寇。
这又是借钱又是借粮,属实让尤伯父大出血。
不过既然贤侄叫得这么亲切,贤侄有难,当伯父的怎能袖手旁观。
经不住孙世瑞软磨硬泡,尤家又从武库中拿出几百支生锈多年的长枪长刀,低价转让给孙贤侄。
孙世瑞只能呵呵一笑,照单全收。
除了借钱借粮,新兵几日的开销也是笔不小数目,当然,这笔粮食也暂时记在了尤擒胡账上。
算起来,尤家在孙贤侄身上的投入,已过了四万两。
唐恩城摇动纸扇:“这些九边总兵官,没有不会做生意的。不过遇到孙老弟,唉,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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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孙世瑞率领一千二百多人出了榆林卫,队伍排成一字长龙,浩浩荡荡朝东前进。
一千二百人分为十队,每队中挑选老兵或夜不收为百户,百户下面还设有总旗,十个百户直接归孙世瑞指挥。
唐恩城骑马回望榆林城墙,若有所思:
“孙千户,你,以前到底是干啥的?”
孙世瑞手执缰绳,身体跟着马匹上下起伏摇曳。
“京师纨绔啊,还能是干啥?做牙行放高利贷不成?”
“牙行也没你手段,先给尤家分点钱,保住潼关,连本带利赚回来,现在又问人家借一万两。”
“不是一万,是四万。”
“礼尚往来嘛。”
不知不觉,孙世瑞把尤家也拉上贼船。
和泾阳为敌,和榆林联盟。
“孙千户,这远交近攻,高,实在是高!”
孙世瑞一脸茫然,啥是远交近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