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琛觉得自家舅舅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却考虑到他重伤未愈才久久没有提及。
娄琛自知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这日逮着机会,便打算主动交代。
可他还未开口,娄烨抢先的一句就让其怔在了当场。
直视娄琛还略有些苍白的面容,娄烨似是询问天气一样,轻描淡写的问道:“你与陛下可是有过床第之私?”
作者有话要说: 娄舅舅:惊不惊喜,感不感动,开不开心!?
什么叫地狱天堂一线之间,让娄舅舅告诉你。
让我们为娄舅舅打call!!!
舅舅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ps,昨天去看位置,发现新办公是的位置真的很不方便摸鱼码字啊……t-t,蛋疼。
聚散离别
直视娄琛还略有些苍白的面容,娄烨似是询问天气一样,轻描淡写的问道:“你与陛下可是有过床笫之私?”
娄琛怔住,他知道他与高郁的事瞒不过娄烨的眼睛,也做好了向娄烨解释坦白的准备,但他却没料到对方会先他一步问出口,而且问题还这般犀利。
迟疑片刻,娄琛将心里的话稍压了压,才皱起眉头,探究似得问道:“舅舅为何有此一问?
“你别管为什么,只告诉我是与不是便是。”娄烨眸光微凛,看向娄琛的眼神慢慢变深,“有,还是没有?”
“没有……”娄琛坦然回视,清澈的眼神中不含一丝杂质,“外甥与陛下清清白白,这一世从未有过逾越之举,舅舅若是不信外甥可以对天起誓……”
说着娄琛举起了手,做出起誓的模样,可他还没将誓言说出口,娄烨就将其拦了下来。
挑了挑嘴角,娄烨粲然一笑,将娄琛的手指压回掌心,玩笑般道:“做这么正经干什么,舅舅也就随便问问,你说不是便不是,舅舅相信你。”
“舅舅……”娄琛抿了抿唇,他知道高郁这些日子言行举动,无论说是体恤功臣还是关心朋友都太为过了,引起娄烨怀疑也实属正常。
他敢问心无愧的对娄烨说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是因为这一世两人到目前为止的确只是君臣关系。他虽一直有所抗拒,但高郁绝不会就此罢休。
而且两世相处,娄琛自不会如此天真的以为,今日这么一说娄烨就会算了。
尤其高郁这么做原本就想要挑明的意思,他从未想过掩饰,也不愿掩饰,两人的事迟早会被娄烨知晓,与其留着后患,还不如摊开来说清楚。
娄琛思索片刻,接着刚才的话道:“外甥知道这些日子陛下的言行是会造成一些误会,但舅舅放心,外甥一直谨记娄家祖训,从未有一刻敢懈怠。”
“家训?”娄烨目光在娄琛身上扫了一圈,问道,“你还记得娄家族训第一条是什么?”
“当然记得”娄琛低头回答,“毋为权财迷,立身为天地,贪权佞幸者,妄为娄家人。”
“贪权佞幸者,妄为娄家人……”娄烨听罢轻轻一笑:“既然记得那你为何还做贪权妄幸之臣?”
“舅舅!”娄琛抬眸,目中略带不忿。
“怎么,你还委屈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舅舅也不妨直说了。”娄烨也不笑了,敛了眼眸定定的看着娄琛道,“你倒是说说,你若非为佞幸,怎会得陛下如此照拂?”
“舅舅……”娄琛垂下眼,“外甥与陛下之间的确有些误会,但外甥的确从未做过有违祖训之事。舅舅若信得过外甥便再给几天时间,外甥会将事处理好的。”
“会处理的好?”娄烨挑眉看了娄琛一眼,笑道,“你若真处理的好,还会久滞京城不归?”
娄琛抬头,有些愣怔:“这便是舅舅突然来京城的原因?”
“也不是突然,说好了该归家的日子,却久久不见回来,舅舅担心,只好上京城来寻你了。”娄烨略带庆幸的道,“还好到的及时,否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破城之后,他没有丝毫停息,径直的就朝着行宫冲了过去,可即便如此也有些迟了。
娄烨到时娄琛几乎变成了个血人,但他却仍守在红铜木门前,一步不离。娄烨起初还不知娄琛为何如此执着的守着那门,待打开门后高郁冲了出来,才发现他原来只是为了守护院里的人。
君如泰山,矢志不移。
若只是为了君主,娄烨自认自己绝做不到这个程度,但若为那人,他却不会有半分迟疑。
娄琛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与陛下之间坦坦荡荡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可心中呢?
他不是不相信娄琛的话,是不相信娄琛的心。
轻叹一口气,娄琛起身走进娄琛身边,柔声道:“小琛,舅舅不是想逼你,而是想让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人人都正其位,安其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臣则这一世为臣,切不可有半分逾越……我娄家家训可没教过子孙做那个佞幸之臣。”
“舅舅……”娄琛有口难言,只能沉默的聆听着舅舅的教诲,最后才道,“外甥知道的。”
“知其意易,行其意难,光是知道还不行,得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娄烨低声道,“你是想名留千古还是成佞幸遗臭万年,自己选吧。”
娄琛默然,娄烨的话虽然有些重了,但忠言逆耳,其字字句句却都言之有理。
他相信高郁这一世是真心,没有戏耍讥讽之意,可他堵得住朝臣的嘴,又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他即便是不为自己想,也要顾及娄家百年名声。
娄琛默然许久,低声道:“舅舅放心,外甥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