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双生而含情的桃花眼仍旧惹眼的很,笑时眼角微微上翘,恰似一轮弯月,不笑时则眼含秋水,目光盈盈。虽未成年尚有些雌雄莫辨的美,但眉眼间的英气,却依稀可见他日几分俊逸,只是这双桃花眼的主人此刻心情却算不上多好……
高郁上前两步站到娄琛正面,正视眼前清朗少年,没好气的道:“阿琛怎在这时候走神,叫了你好几声也不应?”
“还能是什么,想媳妇儿了呗。”高显适时地插话进来,牵着马儿走到高郁旁边,嘴角一翘,神神秘秘的道,“皇兄你有所不知,我家娄执剑这些日子可悠闲了。前日我还听说,休沐那天娄执剑去了南大街的‘莳花馆’,戌时都过了才依依不舍的从里面出来呢。你说这般悠闲自在,不是想媳妇儿了还能是怎的?”
“莳花馆?”高郁虽然鲜少出宫,但是“莳花馆”的大名却还是听过。
“莳花馆”名字听着文雅,却并不是什么养花种草的地方,而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馆。
作者有话要说: 高郁: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
高显:皇兄你不要碎碎念了!!!!!!!!
高郁: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莳花馆……
娄琛:殿下……
高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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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高郁一米六的那个,给我站出来!!!
问询
馆内分春夏秋冬四个院,装潢布置各具特色,有的极尽奢华,有的极致优雅,应和各方喜好,别具一格。
“莳花馆”作为妓馆,最出名的自然还是里头花娘。莳花馆里的花娘不仅燕瘦环肥,千姿百态,有些个更是才华横溢,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绝不是寻常妓馆能比之。
因此甫一开张,莳花馆就成为了京中最负盛名的妓馆,达官贵人最爱去的地方。
且不说其他,就前些日子泾阳伯世子一掷千金买下了花魁的初夜,都还被那些个世家子当作风流韵事来谈,好不风雅。
娄琛今年已经一十有六,尚未成家,偶尔去一趟这种地方,找一红颜知己也并无不妥。但是一想到娄琛会将那些“一双玉臂枕千人”的花娘揽在怀里,更甚做些亲密的举动,高郁心里头不知道为何,就跟压了一个大石块一样,怎么想怎么不舒坦。
可娄琛这个年纪有些个红颜知己也是人之常情,高郁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得讷讷道:“阿琛,虽说休沐时去寻点乐子也无错,但你现在尚未成家,若总去这些地方,他日若让阿琛夫人知道了,未免太过不尊重……不管怎样,花街柳巷这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
娄琛看着一脸严肃教育他的高郁,简直哭笑不得。
他的确是去过莳花馆,但却不是为了寻欢,而是去寻人。
前世高郁登基之后曾彻查当年往事,最后查得当年他母亲小产,除了因怀孕前吸入了大量会致使身体阴寒的熏香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当天一个宫女当着她的面投河自杀而亡,受了惊吓。
那宫女死后尸体被火化送出宫,前来认领尸骨的听说是她一个远房亲戚。当时那人来的匆忙,一句话也没说,领了骨灰瓮就直接离开,高郁登基后再派人去寻,那人也不见踪影。只依稀知道那人曾是“莳花馆”里的花娘,花名叫“水袖”。
这一世虽然淑贵妃顺利诞下了小公主,但曾暗中想要加害她的人却还未出现。娄琛怕事出万一,因此一直在想办法寻这幕后之人。
因着前事,娄琛不便在后宫行走,也无法寻找那个连模样都不知道的宫女。虽后宫之事无法插手,宫外那个远房亲戚却还有迹可循。
娄琛想着按上一世时间来算,那人这段时间就应该已在莳花馆内。因此娄琛打算守株待兔,通过那人找出当年暗中加害淑贵妃之人。
可说来也怪,娄琛这些日去了好些趟“莳花馆”,却从来未见过一个叫水袖的花娘。想着那人有可能还未入馆,娄琛只好隔上几日便去查看一次。
但这些未曾发生的事儿娄琛自然不便详说,因此面对高郁的“谆谆教导”他只好点点头称是,一副谨遵二皇子殿下教诲的模样:“下官知道了,今后一定少去。”
“那就好。”见娄琛应了下来,高郁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可随即想到娄琛只是答应以后少去,并不是不去之后,一张俊俏的脸又忍不住拉了下来。
高显本在一旁憋笑憋的难受,见高郁拉下了脸顿时笑不可支,好半天才缓过来撑着高郁的胳膊道:“皇兄你就别管啦,娄执剑又不是沉迷声色犬马之人,他有分寸的。”
高郁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继续这个令他厌烦的话题。
娄琛无奈笑了笑,朝着高郁问道:“殿下刚才叫下官可是有事?”
“是有事。”拉下高显胳膊,高郁缓了缓神色,这才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问道:“过些天休沐我跟王弟打算去京郊的马场跑马,阿琛你愿一同前往吗?”
京郊马场乃是成祖年间建立的皇家马场,专为守卫皇城的禁军培育马匹,少时候也会帮皇子或绅侯世家养上一些。
皇子们虽然初时接触骑射都会选用身体较为矮小的幼|龄马,但熟悉之后所用御马却都需换成已经完全成熟的成年马。换下来的那些马匹大多就会被送回马场,有些继续培养等成年之后再供皇子们选择,有些则会被驯养成能上得战场的战马,只等得当的时候送到京城防卫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