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臻头一次遇到胆敢骂他小人的:“这不是事实吗?”
何星煦低沉的嗓音迫近一些,周身的气势陡然改变,颇具压迫感:“你所谓的事实就是你臆测出的那一二三吗?看似有理有据,实则不堪一击。你没见识过,可不代表就不可能。坐井观天可不是好事?更何况,你自己不也说了,上面的印章的确是羿元帅的。在这么一个前提下,你怎么敢不询问求证过羿元帅就直接判了我们死罪?”
羿臻压根就不信,他怎么可能为这么一个一眼假的玩意去打扰爷爷?岂不是告诉爷爷他在这个节骨眼跑到吴老这里?
那些研究成果还没拿到手,他不想提前让爷爷知道。
羿臻:“有酆家人帮你们,还有吴老身边的随行官当内应,我爷爷与吴老相熟,指不定哪一次偷盖了一张空白文件。”
何星煦慢悠悠道:“好一个指不定,依然在说你没有证据。疑罪从无,没有证据的事,你就算说得多冠冕堂皇,也无法掩饰你用莫须有的罪给我们泼脏水的肮脏心思。”
“我给你们泼脏水?你们本来不就是脏的吗?”羿臻被何星煦提醒印章,眉头皱着,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隐隐又有种不安。
何星煦:“既然随便从一个行为都能扣帽子。我还要说,你碰巧前来荒星、碰巧来看望吴老、碰巧直播吴老重病,这么多碰巧就不是巧合,而是故意为之。你是故意泄露吴老命不久矣,只剩一两天的命,但这个时间不足以其他人赶到荒星。作为羿元帅的孙子,吴老指不定就会将那些研究成果交给你。如此一来,你似乎比随行官更像图谋不轨意图谋取那些成果的人呢。”
冷静不掺杂感情的声音在死一般沉寂的房间响起,却像是闷棍般直直砸在羿臻面门上。
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没让他露出异样,但脸皮还是忍不住抽搐一下,半晌才出一个短促的:“哈!”紧接着深吸一口气,“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是试探还是真的知道什么?
何星煦嗤笑一声:“那么,你要怎么证明你没有觊觎吴老的研究成果?你敢当着这近千万人的直播间,说你永远、不、会、觊觎吗?”
这气场全开嘲讽十足的一句,将弹幕都震惊得卡顿片刻。
【好、好强的气场……完蛋了,我竟然开始相信,这气度这霸气十足的责问,真的很像上位者啊】
【啊啊全场这么淡定,这是真的一点不怕吗?】
【卧槽只有我觉得对方的猜测怀疑也很可能吗?怎么这么凑巧羿总跑来荒星?他不会真的提前知道吴老出事了吧?】
【前面的少胡说,羿总可是羿元帅的孙子,又不缺这些东西】
【可他不是亲孙子啊】
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时,刚得到消息还在星涉足药剂圈的几个世家,气得脸都青了。
牲口啊,这个羿总特么就是故意的吧,卡的时间这么精准,让他们既知道却又赶不及过去。
即使知道来不及,所有人还是疯一般赶往荒星,务必见到吴老最后一面。
羿臻明明看不到眼前这人的表情,可有一瞬间大脑空白,他怎么敢?这么多人,一旦做出承诺,他以后再拿到这些东西,不是自打脸?
等等不对,他凭什么要誓?他凭什么被这人一说就带着走?
羿臻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此刻弹幕一顿之后,突然疯狂刷起来。
【啊啊吴老醒了!】
【咦?我怎么瞧着吴老精神头还不错?不像是一两天就……】
羿臻看到弹幕转头去看,现吴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偏着头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刚刚的一幕。
随行官也是这时才现,连忙过去:“先生,您怎么样?身体可舒服些了?”
吴老点点头,却又指了指房间里这一群人,眼神带着询问。
随行官压低声音把今天生的事说了一遍。
吴老听完也是疑惑更多,尤其是听到那张身份证明上的说辞,面上镇定自若,心情格外复杂。
这、这不太像老羿能干出来的事啊。
但随行官他信得过,加上此刻明显感觉到身体比昨晚轻松不少,全身一直蚀骨的疼痛也减轻不少,呼吸都顺畅了。
吴老相信自己的直觉,身体的反馈才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