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艳艳看着她。
“不行吗?”万迎春看着她,“兰……你和你娘可以就像现在这样啊,那蜀山……多远啊,而且、而且,你要真过去了,算什么啊。”
旁边的万夏荷也跟着点头。
叶艳艳一笑:“大姐姐早先不是还烦我的吗?”
“我现在还烦你!”万迎春脱口而出,说完又跺脚,“是我错了好吧,但你那时候也有错啊,你那时候……好了,我们不说过去,就说以后……以后咱们就在一起多好啊!”
说这一句的时候,万迎春充满了向往。
前段时间,叶艳艳带着她们一起去参加聚会,同别人说话的时候只是稍微照拂了她们一切,她们就觉得叶艳艳好了,这段时间,叶艳艳经常拉着她们一起试吃,更是姐妹同心!——万迎春还觉得叶艳艳同她们想的是一样的,要不弄什么姐妹同心锅啊。
“大姐……”
“嗯?”
“你想过外面吗?”
万迎春一怔,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又一些迷茫的坚毅,叶艳艳看着她,突然心中一动,慢慢的道:“我过去,是没有想过的,最多……也就是想想这东梁,了不起了,再想想书中提到的江南、京城,但那天我看到我阿兄,他骑在马上,一脸风尘,可以想象,他一定到过很远的地方,看过很多人,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因为要做事情,他的眉头还是皱着的,但,他看起来到过很多地方!”
赵尚当时什么样子,她早忘了,当然,要是需要的话系统可以随时调出来,但,谁还会去求证吗?
万迎春有些发呆的看着她。
“我突然就觉得,我也想像他那样!去很远的地方,见很多的人,做很多的事情,哪怕很疲惫,哪怕很劳累……我为什么就不行呢?”
“我们、我们是不行的吧……”万迎春喃喃道。
“为什么?”
“啊?”
“为什么不行?”
“那……赵……赵大人是男子啊。”
“所以呢?”
万迎春瞪着眼,一副这还用说吗的架势。
男子!
这不就代表了一切。男子到外面闯荡也好,考试也好,都是应该的,女子……除非随父、随夫或者随子,哪能随便到他乡?真去了,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看。家乡的人会看不起,那外面的人也一样啊!
“我娘也从蜀山出来了,如果不是遇到……嗯,她还不知要到多少地方呢!”
万迎春姐妹瞬间没了话,她们本来应该说兰岚那样的到底不是正途,可此时叶艳艳一脸得意,非常高兴,她们就有些说不出来,而且心中隐隐的,也有那么点艳羡。
就这么过了个把月,万府的院子是彻底修好了,这着实费了万夫人一番功夫——钱财上实在困难。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她找万老爷要钱,万老爷虽然心疼,也知道这钱应该花,如果申夫人真带了一帮夫人过来,这也是壮了他的脸,为此他还去挖了个小银坛子出来——这还是早先他家祖上富裕的时候埋下的,祖训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决不能动。
过去万府虽再没有那么兴旺,到底延续了下来,也就真没动,万老爷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代就会动。
但他现在也实在是没办法,兰岚一张口就是三千两,他不动这银坛子就要去卖祖田,那是更不能动的。
抱着这个小银坛子,万老爷又哭了一次,深觉自己罪孽深重,一边哭一边说自己不肖,说自己早先不该找什么武林人士,说自己对不起祖宗……正说着呢,兰岚出现了……
兰岚现在一门心思磨练自己的武艺,想的是,自己若能练的再好些,回到师门也不算太丢脸。
所以白天练、晚上练。
她过去练剑都在晚上练,而且都在自己的院子,现在则是彻底放开了,不仅白天也会练,有时候也会到外面的院子里。
这一天她正在后花园里练着呢,听到风里有隐隐的哭声,心下好奇,一路追过来,就发现万老爷正在絮叨自己呢。
她此时拿着剑,一脸肃然,万老爷立刻三魂少了两个,气魄跑了六个,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而这一躲,就露出了那个小银坛子,他又连忙去扑,这一来一去,就让兰岚看到了。
“你、你……这是修院子的!”
“……你还欠我七百三十八两。”他要不说,兰岚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她这一生,也没干过这事。
“……这是修院子的。”
“你说了给我三千两的。”
“这是……”
兰岚上前把小银坛子拿走了,万老爷张了下嘴,到底没敢叫出来,心中,自然更悔恨了。
万老爷又在那边呜咽了一番不说,兰岚拿走了那个小银坛子也有点为难——她也知道府里最近在修院子,她那钱,其实是不急的。
“娘以为他就这么一个银坛子吗?”叶艳艳道。
“咦?”
“要挖的话,说不定能挖个七八十来个呢。”中国古代历史上,抓贪污最严的是明朝,但贪的最厉害的,也是明朝。这有点客观原因,明朝的俸禄,是历朝历代最少的,真的一点不贪的话,海瑞就是典型——据传这位大清官一年只吃一次肉,就是他母亲生日的时候。
当然,他之所以会过得这么悲惨还有婆媳矛盾他要不断休妻娶妻等等因素,不过一个官员只靠俸禄,是真的很难养活自己的。
万家祖上一直有做官的,而且看样子还很稳当——不稳当也不会还有万老爷,那会只留下这么点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