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秣竟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玄祁的影子，因为刚醒，司秣声音听起来有些寡淡，带着一点撒娇意味的鼻音，就显得松松懒懒：“早啊，小鱼。”
虞澈目光不住下移，落到司秣腰间松垮的被子下，半截无骨的腰身显露出来，然后是他平坦下陷的小腹，虞澈眸色晦暗几度，回想着昨晚，那里都是……
司秣情动时的样子，只有他看过。
直到昨晚亲身探索过后虞澈才知道，这么多年司秣没和顾思寒在一起过。
司秣忽略掉他灼灼的视线，一把扯过软枕扔到虞澈怀里。
昨晚他好像误解了自己那句你哥不行的意思，虞澈为了较量出他和顾思寒到底谁行，起初对待司秣并不算温柔，压倒性的势头宛如狂风暴雨格外凶狠。
虞澈看样子心情不错，被砸了也不恼，笑着凑过去揉了揉司秣细软的发丝，说：“休息一会儿下楼。”
——
顾思寒现在在医院里虽然醒了，但他意识还不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连笔都握不住，更不可能说出自己真正触电的原因。
现在只是在观察室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司秣，早饭过后你替思寒收拾收拾日用品，这几天就过去医院陪他。”饭桌上，顾老爷子不苟言笑地命令道。
虞舒在一旁安慰：“小秣，你放心，不会让你太累的，我已经替思寒找好了照顾他的，你爷爷的意思是想让思寒身边有个熟悉的人陪着。”
作为母亲，她将顾思寒对待司秣的态度都看在眼里，但她又不好去劝说什么。
在这个家里，她只能尽力对司秣好点儿，弥补着自己儿子造下的祸。但她心里知道司秣是个好孩子，于私她也想多撮合他们俩。
司秣斜对面投来一处幽深目光，他看见虞澈手上动作一窒。
他不禁在心中冷冷嗤笑一声，若是自己真的去了，顾思寒估计就没什么观察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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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澈原本想说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司秣打断。
“顾爷爷，恐怕我不能胜任这趟差事了。”司秣面色如常，礼貌地朝主位上的人轻笑了下，眼神中毫无半分惧意：“您还是找别人吧。”
“你说什么？”
餐桌上的几人因为司秣这番话纷纷陷入短暂的静默，顾老爷子不可置信地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实木拐杖被他更用力地握了几分。
从前的司秣可是从来都没拒绝过他提的任何要求，这么多年在顾家说他是孙婿倒不如说他只是一个听话的下人。
“我说，我不会去照顾顾思寒。”司秣双手交叠，神情淡若地重复。末了又补充：“如果您不想收到他‘英年早逝’的消息。”
“我和顾思寒并不相爱，这些您在当年就知道了。”
司秣继续说着，全然一副上位者的神态，看起来竟然比在商业场上驰骋多年的顾老爷子还要有几分压迫的风范。
“但您可能不知道，我与他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是彼此眼里都迫不及待让对方去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