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些微弯着腰、神情木然身穿朴素的落魄魔旅,他们和洛云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管旁边那些富贵魔旅们如何高谈阔论自己的丰功伟绩,各个都面无表情,对那些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听说了没,最近魔都好些个大贵人在苍闫城到魔都的那段路途中失踪,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一个声音粗犷的男魔坐在洛云身后那张桌子上八卦地和旅魔们聊天。
“我也听说了,所以我现在可不愿独自上路,以往这种臭气轰天的畜生窝一刻我也是待不下去的,可现在魔都里那几个只知道吃干饭不干活的督查使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真是没用,害我现在只能和大家一起上路。”这位说话的男魔物下巴抬的都快比头顶高了,说的话也是够难听。
“你以为我们就能忍受待在这里了,我家要什么样的野兽坐骑会没有,现在还不是只能屈尊来这种地方等那些守卫护送。”这位也是不逞多让,一副本少爷从未来过这种降低他身份的地方,现在还不照样得忍。
“你们说那官道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为何连魔都的大贵人都能弄不见。”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少爷打扮魔物好奇地说道,满眼期待地看着那两位显摆自己的男魔物,期待他们能说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那位大贵人得罪什么厉害角色被灭口了呗,魔都什么能人没有,那位大贵人只到玄天魔女的阶段,随便一个魔君就能轻易杀死对方好吧。”果然,为了彰显自己的‘博学’,一副这种事一点都不算诡异,多么明显是仇杀,就只有你们这种没见识没脑子的魔物们会乱想。
“也许是大贵人半路想起什么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否则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就连魔气也没有残留,只有大贵人主动屏蔽自己的行踪,才能不留下踪迹,若是仇杀,大贵人死前一定会爆发出强大的怨念气息让人察觉的。”另外一位没能第一时间展示自己的纨绔魔物不服了,绞尽脑汁反驳道。
“你什么意思!存心找架打不是?!”被反驳的魔物一拍桌子站起来。
“怎么,说不过还想动手了不成,我会怕你?笑话!”那魔物鼻孔朝天地回道。
“唉唉唉,大家都是结伴去魔都的,别伤了和气啊,我觉得两位说的都很有可能。”那位小少爷见事不对,赶紧劝和。
在那位小少爷的忽悠下,总算他们没能打起来,只是相看两厌,一对视就马上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不知不觉午时到了,喋喋不休的蓝苍公子终于口干舌燥地闭上嘴,从护送他们上路的仆人手中接过其中一只上乘魔兽,忍着身体的不适跨上去,青着脸坐在硬邦邦的兽背上。
洛云虽是第一次乘骑,跨上去的动作却十分流畅帅气,任谁都看不出他是个生手,在那些一同上路的旅魔们看来,洛云虽然是外地来的,但家中一定不凡,否则哪能养的出如此出尘俊雅的美人,就算穿着最丑的白袍,却一样叫男魔们眼红嫉妒他的好相貌。
反观二白,简直是丑态尽显,它本身就是个类似胖黑熊猫的模样,手脚粗短,好不容易在仆人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了上去,奈何这头野兽背脊太宽,二白太胖,几乎坐不下去,只能站在背上。
最后还是仆人面无表情地一拉二白的粗腿,二白才一屁股墩躺了下来,小胖兽原本是站在洛云肩头,看到二白出丑,幸灾乐祸地飘过去,站在二白肚子上蹦跶了几下,以示嘲笑。
等所有旅魔们都坐上去之后,浩浩荡荡的坐骑大队上路了,一路上那些旅魔也耐不住寂寞,总是想着驭兽驰聘,还好护送的仆人们尽职阻止,防止了一系列的踩踏撞兽情况发生。
洛云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二白感觉到他的异样,可猜不透洛云为何变得更加沉默,蓝苍公子也不消停,总是找着机会勾搭洛云,二白所有精力都用在隔绝蓝苍公子靠近洛云的用途上。
如此行了大约三天,夜里和往常一样以天为被地为席,毫无戒心地睡过去,只留下一部分仆人轮替守夜。
因为天气不是那么冷,即使二白装可怜让洛云变回原形,他只是和衣躺下,没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不过就算洛云没有变回原形,二白依旧美美地抱着他,美名其曰,虽然洛云不冷,但是它冷。
洛云早在第一晚二白说冷的时候就冷了一张兽皮给他盖,不过二白很嫌弃地说了一大堆只有抱着他谁才不会冷的废话,洛云很快就明白二白的小心思,反正也无伤大雅,也就纵容它抱着自己睡,蓝苍公子虽然言语上老是不修边幅,行为倒还算老实,没有明目张胆地乱来。
夜晚魔界的风总是过于阴森的,吹到身上有些冷凄凄的感觉,洛云他们睡在官道上,两边是茂密的丛林。
也不知丛林里有什么古怪野兽,断断续续地阴阴啼叫,在夜深人静时突兀响起,倒是有点像女鬼喊冤哭泣的声音。
魔物们乍一听到这个声音时,都忍不住一个哆嗦,心里有些毛毛的,当仆人们解释后,才再次挺起胸膛直嘲讽那些个脸上还挂着害怕神情的旅魔们。
一路行进是十分枯燥的,魔物们本就心浮气躁,能有几个能忍受的住沉默,只好一路上逮着机会就挑事生非,巴不得找个比自己弱的魔物好好打一架。
“看你脸色都吓白了,你胆子未免太小了吧,不会是吓傻了吧?”前几天坐骑集市坐在洛云后面那桌的其中一个纨绔少爷嗤笑嘲讽身旁那个略瘦的陌生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