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一次他们交谈还算愉快,沐云帆和楼炎冥刚进门时受到的那点不快早在后来的交谈中抛到九霄云外,苍陌答应沐云帆后天中午会回沐家见沐启明和定红妆。
被下人送出府后,沐云帆和楼炎冥心情极好,苍陌说要问沐启明该站在谁哪一边这种话就相当于对方已经是站在他们那一边了,目的差不多达成,他们默契地一同来到沐府,为两天后苍陌的前来准备一番。
“帆儿,你说什么?沐绝尘过两天要来?要下人将庭院每个角落都收拾妥帖?有没有搞错,他沐绝尘就算当上了国师一样是老爷的不孝子,用得着特地为了他花费时间精力修整庭院吗,还要分出一间环境最好的卧房?随便给他安排一间客房就行了,他要是敢有怨言看我不收拾他,沐绝尘有没有点良心,明知道老爷早就来了京城,硬是拖了几个月才上门,他这是在摆架子给谁看啊,眼里还有没有老爷。”
要不是顾及楼炎冥在场,定红妆指不定已经破口大骂沐绝尘狼心狗肺了,她这会儿说的好像对沐绝尘万般嫌弃,也不知这样说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前些日子她和其它大户人家的正室聊天时是怎样吹嘘沐绝尘对她言听计从说一不二孝顺有加的事。
坐在高位的沐启明被定红妆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也不太高兴地说道:“帆儿,你娘说的对,尘儿那么久都不知道来看看我和你娘,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爹,你随便弄弄就好了,不要让他以为我们很重视他,到时候他要是敢给我们脸色,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爹,我都解释好几遍了,沐绝尘他不是故意不来,他刚得知我们来到京城的第二天就去岭南剿匪,这不前两天才回来吗。”沐云帆都不想提他爹沐启明怎么在外到处炫耀他儿子沐绝尘是当朝国师的事了,现在倒是装的不屑对方一般。
“就算去剿匪,那剿匪完怎么不马上回来。”沐启明可没漏听别人传言皇帝赐了大量金银财宝给沐绝尘的事,虽然那钱比起从悍匪那缴获的堆山财宝来说不值一提,不过想也知道至少有十几万两,足够他东山再起在京城闯出名堂来,那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两个月了才堪堪经营出一家酒楼,大多数客人还都全是看在他是当朝国师的亲爹面子上才肯经常来。
“爹,您别计较了,您忘了当初是您将尘儿赶走的,他就算知道我们来了京城,也不敢贸然回来,还不是怕您不待见他,尘儿都跟我说了很想回来见见你又怕你生气。”沐云帆耐着性子解释,生怕到时候沐绝尘来了之后,沐启明胡乱说话,打乱了他们拉拢沐绝尘的的事。
当初把沐绝尘赶走时沐启明心里只有开心,就算到现在知道对方已经是国师,他也不会觉得后悔或者愧疚,反而认为当初如果不是将对方赶走,沐绝尘哪有今天的权势,他觉得沐绝尘是他亲生的,不管自己怎么对他,对方都不能有埋怨。
“哼,这还差不多,你想怎么弄就弄吧,我和你娘不管这些。”沐启明了解到沐绝尘迟迟不来沐家的真正原因是怕自己生气,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看吧,管他国师还是天师,只要对方是沐绝尘,那都得对他这个爹低眉顺眼。
两天很快到来,苍陌特地选了一辆奢华大马车,里面都铺着柔软的绒毯,马车在沐府门口停下,只有沐云帆出来迎接。
车门打开,苍陌穿着轻便的浅色长袍跳下马车,之后,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在苍陌的掺扶下稳稳地下了马车。
沐云帆不知道那老人家是谁,不过看苍陌对他的态度很恭敬,他也不会傻的不去问候一下。
带着疑惑,沐云帆将两人迎进了沐府大厅,沐启明和定红妆本来是打算对沐绝尘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长辈就是长辈,谁知苍陌扶着一个老人家前来,看到那人的面容后,沐启明吓得赶紧跑出来迎接,嘴里谦卑地说着:“老丈人,什么风把您吹来啦,快快、快上座。”边说边低弯着身子赶忙将老人家迎了进去。
定红妆看到那老人家时就算再怎么不高兴,也得恭敬地叫一声:“曲老爷。”
这老人就是曲华裳的亲爹,沐绝尘的亲姥爷,长安有头有脸的大户商贾。
“尘儿,老丈人来了京城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为父说,你看为父这怠慢的。”沐启明小声斥责道。
曲老爷刚坐在椅子上,沐启明一对苍陌说教他就用龙头杖重重地敲了两下地,声音苍老但威严十足地训斥沐启明道:“怎么,还敢当着老夫的面对尘儿胡乱指责,是老夫让尘儿不要提前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连老夫都要说道个两句啊。”
“哎哟,老丈人您这是什么话,小婿这不是不了解真相吗,尘儿那么乖,小婿哪会无缘无故责罚与他。”沐启明抹了把干汗,虚心地回答。
“姥爷您别生气,爹爹其实很疼尘儿的,就算对尘儿动家法关在柴房不给吃不给喝,那也只关了三天而已。”苍陌‘诚恳’地‘感激’沐启明当初没关他个四五天。
老丈人一听他的外孙被用了家法还关在柴房三天,拐杖敲的地面砰砰响,怒火难忍嘴里直嚷嚷着:“沐启明!你说!为什么要对尘儿动家法!我这惹人心疼的尘儿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能狠心对他下手、快老实交代!”
沐启明心都被吓的砰砰响,他感觉额头的汗越来越多,那一顿家法打完后他就已经知道真相,现在也不会傻到说是因为沐绝尘推沐云帆下池塘才动的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