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想听听沐道长到底有何万不得已的苦衷。”皇帝放松身体向后仰了几度,好奇地问道。
“草民入宗时已经发过誓,此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傅,以表入宗决心,故即使草民下了山也不想违背誓言,当个毫无诚信的小人。”苍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即是这样,朕也不能做这等强迫沐道长违誓的心胸狭窄之人,便准了你的请求,沐道长成为国师之后自然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不受限制,且看四日后淮北是否能降下雨水。”也不知皇帝是听信了苍陌的一派胡言还是有心优待他,也没深究这一点。
“朕如今疑惑的是沐道长解救胡兴之灾和熙儿私自带沐道长回宫有什么关联吗?”皇帝依旧觉得夜子熙和苍陌之间有些什么,单看两人的融洽的互动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况且苍陌长得清秀纯净,虽没有女子的娇柔却比女子更加引人入胜。
夜子熙和苍陌都不知道在皇帝心目中,他最喜欢的是常年不在宫中的夜子熙,因为夜子熙的性格和长相最像皇帝年轻时候,当时夜子熙的生母夜闻莺还没死,皇帝独宠与她,后来她死后皇帝答应了夜闻莺的遗言将夜子熙抱去夜家抚养,这也是为了避免夜子熙孤身一个孩子待在宫中会遭到不测。
夜子熙随他舅舅打了胜仗回来之后,皇帝亲自面见了他,在战场上历练过生死的夜子熙让皇帝越来越满意,心中的太子人选那时就已经定下,但他没想到夜子熙会投靠性格残暴的大皇子,难免对夜子熙识人不清感到失望,一个好君主首要的就是拥有一双明人心的慧眼,如果轻易就被蒙蔽,就算他再怎么觉得夜子熙像自己年轻的模样,也不会立他为太子。
这一次皇帝会特地召见它们是因为大皇子告诉他,夜子熙被某个兔儿爷迷惑,性情大变,已经无可救药,即使上一世楼炎冥当上太子,一直追随大皇子的夜子熙皇帝也没有真的不管他,而是为他安排了退路,这一世听到夜子熙竟然被一个小倌给毁了,哪能不生气,龙颜大怒之下,马上命人去叫他们,皇帝本来打算要重重治苍陌的罪,不过了解真相发现他的儿子带回来的是能改天换命法术高强的道长后,安心下来,生起八卦心,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会带沐道长私自入宫正是为了胡兴上千百姓,沐道长告知儿臣皇宫紫气浓郁,是施法的最好方位,能大大提升成功的机率,儿臣没有及时禀告父皇知道此事是怕道长施法失败,父皇会失望,儿臣本想偷偷为父皇解忧,谁想父皇神通广大,竟那么快就得知儿臣私带沐道长入宫之事,这才迫不得已告知父皇真相。”
夜子熙那句“偷偷为父皇解忧”大大取悦了皇帝,甚是满意他的话,加上这一次夜子熙外出归来明显的变化更让皇帝欣喜,他看得出来夜子熙的变化和沐绝尘脱不了干系,要是以后熙儿不再亲近大皇子,有沐道长辅佐,将来一定能当个人人赞颂的好皇帝,江山交给他皇帝也放心。
“难得熙儿有这等为国为民着想不为名利所惑之心,为父甚感安慰,只要胡兴和淮北之事均如熙儿与沐道长所言相同,朕的话也不会食言,你等先行退下,五日后前来觐见。”皇帝挥挥手让你给他们离开,许久摇摆不定的太子人选总算有了着落,就等五日后了。
听到皇帝在夜子熙面前自称“为父”,苍陌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虽然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却还是能看出年轻时俊俏轮廓的皇帝,了然地笑着告退,他这会儿才明白皇帝心中最喜欢的人并不是任务背景所介绍的五皇子,而是他的爱人夜子熙。
第五天皇帝早朝时就听到淮北昨日突降大雨的喜讯,加之前两日送来胡兴百姓没受到洪灾的折子,这下皇帝对苍陌的能力确信无疑,早朝时特地叫人去请了苍陌和夜子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封苍陌为第一国师,赞扬夜子熙的品行德才,有眼力的大臣听出皇帝这是在悄悄地提升夜子熙在朝堂的威望,猜测到皇帝对太子之位有了决定。
皇帝册封楼国第一个国师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江南北,以往楼国从来没有国师这一特殊官位,百姓们对国师的概念并不是很了解,听到小道消息说国师连皇帝都不用跪之后才明白原来国师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官位更大,一时客栈茶馆都在猜测这国师到底是何许人也。
沐启明一家和楼炎冥历经三个月,千里迢迢终于来到京城,一路上他们听到的最多的就是那位神秘的国师,楼炎冥对国师的身份感到好奇,刚回到京城,就急忙进宫去了。
沐云帆因为旅途奔波,伤势没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身体比原来消瘦许多,不止沐云帆,沐家一家老小,个个都脸色暗黄,身体虚弱,水土不服。
路途中沐启明的好多个小妾和婴幼儿因为受不住长途跋涉死在半路,有些妾侍则跟着家仆偷偷离开,留下来的人总共不到十人,除去定红妆和她三个孩子,沐启明,管家,还剩两个小妾和两个家仆,可谓人丁萧条。
沐启明用大部分身家在京城买了一座大院,只留下了点本钱用来做生意,他自持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根本不担心财源不滚滚而来。
刚在京城落脚没两天,楼炎冥前来拜访,同时带来一个震惊沐家的消息,楼国第一个国师竟然是三个月前被赶走也不知是死是活的沐绝尘!
“五皇子,您是不是搞错了,沐绝尘怎么可能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国师,他要是能当国师,那我的帆儿都能当皇帝了。”定红妆不屑地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