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双双不知道他的安排,神神秘秘指自己的双肩背,贴在耳朵边小声告诉他:“景先生放心,我随身带了辣椒水和防狼喷雾,林鹿她们还有电击棒,一般流氓坏不过我们。”
景泗:“……”
看来他让保安多看着点也没错,免得有流氓被女大学生欺负。
“那我走了,晚安。”
姜双双使劲挥手,那意思太分明:赶紧走赶紧走,我们要睡了。
景泗独自走到森林公园门口,助理和司机一直等在这里,见他来了车灯一亮,先后下车迎接。
sherry汇报了景泗离开后的参观内容,最后笑道:“何主任硬是跟我们一起等了俩小时,非要等您出来道个别,他老婆打电话来怀疑他有问题,跟他大闹一通,他才一脸崩溃先回家了。”
景泗笑笑:“跟他闹也是因为在乎他。”说完忽然想到了姜双双,她就从来没跟他闹过,哪怕因为他以前的女伴被连累挨骂,也没多抱怨一句。
“不错,姜双双挺有自知之明,大家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她不在乎我绯闻多,就像我也不在乎她那个初恋到底是谁,为什么大晚上才起床,声音听起来也有点耳熟一样。”
景泗自言自语完,翻出之前处理到一半的电子合同,看着落款处的签名:肤浅,嗤笑。
能被她这么肤浅的人看上,那个初恋应该长得还不错吧。毕竟,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能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下一眼选中他,她也就这么点追求了。
“老板,接下来要考虑保留这座公园吗?”保留的话,很多工作部署都要重新安排,她得提前准备。
“不用,没必要。”
“您对今天的参观不满意?”
景泗不知怎么,脑海中突兀地蹦出姜双双说她和初恋私奔的话,冷笑:“满意什么,真是幼稚又肤浅。”
sherry:“?”
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一座公园,不愧是他们老板,看问题角度就是和一般人不同。
回到家,看着黑漆漆的主卧、客厅、厨房,景泗真切意识到,今晚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用考虑某人是不是在想方设法点外卖,也不用担心路过主卧会不小心看到床上的凌乱。对面的秦颂不会大半夜来拍门,也没人故意说些有歧义的话气哭林安静。
日子原本就该这么清静才对。
在他莫名其妙第三次路过主卧,下意识往门缝里看时,内心隐隐抗拒。
他只是不看也想象得出床罩下藏着怎样的凌乱,归纳强迫症发作,绝不是不习惯忽然少个聒噪的人,下意识想找出她真实存在而不是他臆想的证明。
五分钟后,景泗坐在主卧床角,一件一件迭被姜双双藏起来的衣服裙子等。看着它们一点点变得整齐,他的心奇迹般平静下来。
真是他妈见鬼的平静。
他打通助理电话:“sherry,我有个朋友遇到一个不太理解的问题,帮我问下王教授。”
sherry打个哈欠,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老板你说。”
“嗯。我,一个朋友,想问问,帮人迭衣服裙子可以治疗失眠吗?或者长期服用助眠药物,会导致喜欢帮人迭衣服的副作用?”
“是这样的老板,”sherry组织了一下语言,“能让我连夜打电话咨询症状,还和失眠有关的,王教授一听就能猜到你这个朋友是谁。”
就是说,咱就敞亮点,不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吧?
景泗沉默,片刻后坚持:“你就这么问。”
sherry是个合格的助理,尽到提醒义务便不再多言,挂断后立刻联系国内在精神心理学领域的权威专家王教授。
听了sherry的描述,王教授忍不住再三确认:“你说短短一个月内,他不仅跟人闪婚,还同居,他不要命啦?这不算完,还趁人家女孩子没在家跑去迭人家衣服裙子?”
sherry:“……”
“王教授,我知道这事很突然,但您老这反应听起来,我老板,的朋友好像没救了一样,有点吓人。”
王教授在电话里冷笑三声:“行,朋友就朋友,那你告诉景泗,的朋友,说让他放心,那是他自己心理变态,跟我的治疗方案和助眠药物没半点关系,我们不背锅。”
电话啪一声挂断。
sherry:“……”
重金聘请的心理医生脾气这么暴躁,合理吗?
挂断的电话紧接着打来,王教授还是那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语气,气呼呼道:“最近半年他都没来复查,我不管他多忙,这个周末人必须给我来一趟,不然以后干脆都别来了,出去也别说是我的病人,迭他的裙子去吧。”
sherry哭笑不得:“是,我一定转达。这么晚让您费心了──”
啪,又一次被挂断。
都是被资本家摧残大半夜没法睡的打工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啊喂!
第二天,姜双双和室友们一起打卡网红甜品店,晚上去刷夜唱k,彻底疯玩了一个周末。
次日一早,林鹿送她表姐表弟赶飞机,白小萌赵一绯有课,姜双双顶着一对熊猫眼,神志不清回到家。
一进屋就发现,她藏起来的衣服裙子全都被迭得整整齐齐,摆得井井有条,整个人顿时精神一振。
“嘻嘻,我这是嫁了个田螺先生呀!”她美滋滋想着,从此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就听洗手间门一开,景泗擦着湿发走出来。
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对上视线,空气一瞬凝固。
一个没披浴袍,只穿了条平底裤,漂亮的人鱼线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