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像啊,不是一点半点,你自己没发现吗?我第一次在电梯里见你就觉得眼熟。”只不过当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内娱新人,姜双双努力比划着,试图给他证明。
“你眉弓这里高高的,眼窝深邃,骨相好看,秦颂也是。你鼻梁比他挺,他其实也还行,气质上差点。你俩都是冷白皮,侧脸轮廓相似,身高的话他没比你低太多,胖瘦几乎一样,再加上他也有洁癖——”
越说越觉得像了。
姜双双自己也才反应过来,原来景泗在她眼里跟秦颂有这么多相似点,该不会这才是她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选中他的真相?
不过还是景泗更好看,那双天生含情又无情的桃花眼,真的在她审美上疯狂蹦跶。要不是知道两人不可能,她还真想跟他——
救命,大意了。
难怪他刚刚放秦颂进来,她还有点委屈,觉得自己被背刺不开心,这是差点把他当成自己正牌男友,对他产生不实际的期望了。
好险,幸亏景泗没发现,要不然他肯定不给她好脸色,没准还冷冷地把协议甩她脸上,让她赔钱。
都怪秦颂,私底下肯定没少模仿景泗的言行习惯,她和他交往这么多年,自然而然熟悉这一切,以至于不自觉代入到景泗身上。
协议第四条,严禁假戏真做。
她要随时提醒自己,和景泗演演戏气气人就好,别走心。他花心名声在外,换女伴比她换墙头还快,论渣的程度一样甩秦颂十条街,千万不要再将舅舅和外甥两个人混为一谈。
景泗把姜双双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意识到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是真觉得他和秦颂很像。
有多像,像到可以用一个替代另一个吗?
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幼稚,肤浅。
“既然你叫我一声小舅,那就跟秦颂一样,以后私底下拿出晚辈该有的态度来。”景泗心中厌烦,忽然想明白了这段协议婚姻最正确的相处模式,“补充协议才签,你觉得上面写的,你做到了吗?”
姜双双有一丢丢心虚:“我一开始也没乱说话,秦颂误会东西是你的,我不是还帮你解释了。”
“你还不如不解释,越描越黑。什么叫那是你用的,不是我用,你拿来做什么用?”气氛一下变了,好像真的是长辈在训导晚辈。
说到这个姜双双半点不憷:“南城那片林森公园不是要被黑心资本家铲平了吗,我和林鹿她们约了周六去野炊,留个纪念。我负责准备烛光晚餐的蜡烛,还有玩抽陀螺游戏的鞭子,确实是我用的没错。
“再说秦颂是你放进来的,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怕他看到误会,我还特意藏起来,谁知道他那么没礼貌,居然敢当着你的面掀他舅妈的被子。这要是我亲外甥,高低得打断他一条狗腿。”
景泗冷笑:“不用挑拨,他做错事自然会被收拾,你也一样。”
姜双双哼一声别开头:听不懂,不知道,不负责。
她当然明白景泗指什么,但是他又没证据,她绝对不认。东西就是一不小心被秦颂看到的,绝对不是她精心计划,一切都是巧合。
景泗垂眸看她,将她“知道错了还敢再犯”的态度看得明明白白。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他一点都不意外。
没期望就没失望,说的就是他们这段婚姻。
“周六有个聚餐,需要带女伴,你既然约了同学,那我就带其他人了。”景泗没问姜双双愿不愿意去,态度有些疏离。
姜双双一脸感激:“谢谢景先生,你真好,那我就放心地去玩了。这可是你允许的,不能算违约。”
景泗:“当然。”
说完转身回屋,走路带风,她那捡到便宜的笑容不想再多看一眼。
片刻后又返回,单手搂起他拿过来装样子的枕头和薄毯,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给姜双双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这种没话好说各忙各的尴尬气氛,好像回到刚结婚那天。
姜双双这次明明白白感受到他的不满,一面为自己钻协议空子略感内疚,一面又有点委屈。
一想到他们终归是一家人,不管平时如何打打闹闹,你争我抢,关键时刻还是会一致对外,她忽然觉得没意思。
不满就不满,反正这夫妻也是假的,大家互相忍受对方一年,到时间各自飞吧。
话说回来,什么聚餐还需要带女伴,听起来就不正经,果然,某人在家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都是装的,这就恢复本性了。
哦,也可能像秦颂和林安静说的,人家完全不喜欢她这款,是真的毫无那种世俗的欲望,根本不用装。总之,不用她跟着去太好了,求之不得。
心里腹诽一通,姜双双随手给蜡烛和小皮鞭拍个照,发朋友圈,校友分组可见。
秦颂被她拉黑了看不到,但多得是人给他通风报信。那些人不是喜欢传话吗,正好,爱传就多传点。
气不死他不姓姜,呵。
转眼到了周六。
姜双双今天不用去排练,起得却比平时更早,冲澡敷面膜化妆挑衣服,一整套折腾下来时间已经不早。
窗外,艳阳遥挂当空,清风带着丝丝凉意,温暖湿润不闷热,是个难得的外出游玩的好天气。
那场婚礼后,她好久没认认真真走出家门,尽情享受大自然的美好馈赠了。蓝天白云,清风暖阳,绿树红花,感谢林鹿的表姐表弟,她今天应该会玩得很开心。
梳着青春洋溢的双马尾,身穿米色连衣裙,背着双肩包,姜双双蹦蹦跳跳出门,在楼下和晨跑回来的景泗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