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泗别开头,没眼看。
也确实该补补,他只是轻轻捏一下她脸就肿了,肯定是浮肿,太虚。
林安静见景泗没反驳,相当于默认,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和秦颂一样,既坚信这两人在做戏,又忍不住想象他们会不会真的发生点什么,担心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这段日子瘦了好几斤。
其实搬过来第一天她就在后悔,真不该听那人的馊主意,虽然看起来姜双双和景泗之间的确发生不少摩擦,闹掰是早晚的事,但她心里也是真的苦。
“景泗,你脖子上的血印──”问出口林安静就意识到不对,他们又没养猫,昨晚还没事,今天就挂彩,还能是怎么来的?
一共两种可能,她坚信是她想的那种:“你们俩打架了啊,有事好好说,何必动手。”
姜双双心里赞同极了,嘴上却不能认:“你们两个还没结婚,以后就明白妖精打架是怎么回事了,哎呦我的腰。”被景泗扔在沙发上时闪到了。
景泗淡淡瞥她一眼,没拆台:“以后要抓就抓后背,别抓脖子,被员工看见影响不好。”
姜双双欣赏一眼她昨晚的杰作,某人脖子侧面三道清晰的血印,比她惨得多,脸上的肿痛顿时缓解几分:“知道了老公,我当时实在忍不住嘛。”
敢掐我,我恨不得抓花你那张脸,要不是我尚存一丝理智,舍不得暴殄天物,及时拐弯抓了脖子,你今天哪儿也别想去,就坐在家里给我嘤嘤嘤哭吧。
两人带了伤心里都不爽,没心情再应付那二人,手牵手走进电梯,一进去不约而同飞快地松手,直到走出电梯再没交流。
一个步行去学校,一个开车去公司,星空灰跑车低鸣着从姜双双身边慢吞吞开过,像极了景泗昨晚被挠时痛苦的闷哼声。
有车了不起啊,得意什么,还不是我手下败将。姜双双伸展五指,冲回头看过来的景泗做了个挠人的动作,下意识扬起胜利者的微笑。
牵到微肿的嘴角,疼得她嘶一声。
姜双双:“……”
呜呜呜,被掐得好疼,他手劲怎么那么大,还说根本没用力气,都是我自己挣扎才会弄疼,骗鬼吧。最讨厌这种人了,完全是恃帅行凶。
“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会轻易原谅你了是吗!”她凶巴巴冲跑车喊。
下一秒,超小声说:“是的。”
四季大厦,景氏集团总部办公楼。
景泗婚后正式接管公司事务,既要和高管们磨合工作方式,也要震慑住他们收服人心,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有学生时代依靠个人成功创业的经验,这些事虽然繁琐,人际关系也复杂,但他并非头一次接触,处理得游刃有余。
就连董事会那些为人刻板,向来喜欢拿他绯闻说事的老古董们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是天生的上位者,举头投足间流露出的胸襟、眼界和气度,普通人可能需要十几年几十年去培养,甚至努力也得不到结果。
接连开完三场高管会议,有奖有罚抓大放小,将一众眼高于顶的精英收拾得服服帖帖,景泗终于回到办公室,短暂地得以喘息。
助理sherry打电话请示:“老板,秦少爷要见您,保安不敢硬拦,他现在上电梯了,要让人拦住他吗?”
“不用理会,随他去。”景泗捏了捏眉心,翻开桌上一摞文件,挨个快速浏览后签字。等秦颂敲门进来时,他已经全部看完,悠闲地喝着茶。
“抱歉,小舅,没预约就强行闯了进来,你不会让保安把我赶出去吧。”秦颂知道景泗的做事风格,先服了个软。
景泗慢悠悠抿口茶:“你可以先说来干什么,我再考虑要不要把你扔出去。”
秦颂尴尬笑笑,心里郁闷极了。
他知道自己在景泗这面子不多,但不多和没有还是有区别的,以前他不会对自己这个外甥这么不客气,现在这样疏离,是因为双双吗?
他越发觉得自己来对了:“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双双的事。”
“说吧,我听着。”
“首先我承认,婚礼那天是我有错在先,才导致她冲动行事,也造成了咱们现在这种尴尬复杂的关系。我不想再纠结咱们四个谁对谁错,就想尽快解决问题。”
景泗挑眉,脑子里无端浮现姜双双那明晃晃的鄙夷目光,她如果听到这话,肯定会说:“咱们四个当然是你们俩错我们俩对,你一个出轨方有什么脸纠结,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语言神态真生动啊,仿佛本人在场。
他兀自失笑,肤浅幼稚却洗脑,这就是她的可怕之处。
“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可以重新追她一次,拿出足够的诚意打动她,我把一切都给她让她有安全感,尽我所能求得原谅。”
“你觉得我们结婚是个玩笑?不然怎么会跑来跟我说,你要打动你舅妈这么愚蠢的话。”
“难道不是玩笑吗?小舅,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婚礼当天那么多人,她为什么独独选了你,不是别人?”
秦颂想说这句话很久了,身体不自觉前驱,语气里带着他都没察觉的得意:“因为咱俩长得像,她介意我说她气质像林安静,所以找个像我的,这样才能气到我,她是为了报复我。”
景泗像是听进去了,神色淡淡:“继续。”
“她觉得我把她当作林安静的替身,于是找了你,相当于把你当作我的替身。她就算真对你日久生情,那也是因为最初对我有情,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这个事实你能接受吗,不介意自己变成我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