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静:“……”
不知谁没忍住,噗嗤一声。
排练室里爆发哄堂大笑。
仿佛没看到秦颂的愤怒林安静的羞恼,姜双双起身上前,朝两人慈爱一笑:“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这份孝心我心领了,自己玩去吧。”
秦颂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火气,冷飕飕道:“你会后悔的,被他甩了别来哭着求我,我不要别人玩剩下的。”
声音不大,但足够身边人听到。
林安静目露同情。她觉得这女孩子有点傻,摆明了和景泗没结果,却不知道紧紧抓住秦颂。她是真心想帮她一把,没想到她不领情。
姜双双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么恶毒的话的确是从秦颂口中说出来的,原来他也没那么绅士,那张温柔成熟的面具逐渐从他脸上剥离,过往所有滤镜轰然崩碎。
一地稀烂,像他们俩四年的恋情。
她按下心中淡淡苦涩,笑容骄傲灼目:“彼此彼此,我也不要别人玩剩下的,你现在可以滚了。”
林安静不想被牵扯进去,急忙道:“姜小姐,你真的误会我和小颂了,我和他没什么。只要你同意,今晚我就可以向你证明。”
“我同意什么,你打算怎么证明?”
“晚上你跟着小颂,我来当景泗的女伴,我可以向你证明我心里只有他,不会夹在你和小颂之间。”
“向我证明你心里只有我老公,这种毫无底线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林安静觉得这声老公刺耳极了,心中不忿。在她看来姜双双就是在报复,既然沟通没用,大不了拿钱砸,给的足够多不信她不收手。
正要让她开个价,余光一瞥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排练室门口的灯坏了,亮一下灭一下。明暗光线在那人身上交替,整个人散发着沉稳内敛的强大气场,朦胧中看不清五官,越显得气质极傲极贵。
只一眼,足够惊艳全场,让人生不出攀比的心思,甘愿沦为他的背景。
姜双双背对门口,不知道景泗来了,全心全意在吵架。
林安静心中一动,提高声音道:“别装了,你心里很清楚,你们在一起是假的,你喜欢的是秦颂,景泗也不喜欢你。”
快说,说出你的心里话。
景泗这人骄傲又怕麻烦,必定迅速抽身把你甩角落里吃灰去。
“开玩笑,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他在我心里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爱惨了好吗?”吵架第一要义,对手讨厌什么偏要提什么,反着来就对了。
姜双双一点不怯场,嘴皮子永远比脑子快半拍:“实不相瞒,这几年我没少听秦颂夸他舅舅,对这个人崇拜已久。本来以为是个头发花白弯腰驼背的老人家,没想到他身高腿长,不仅年轻还比秦颂帅,我在电梯里一眼就沦陷了。还得多谢你把秦颂叫上楼,你们俩可真是我们夫妻的大媒人呀。”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了,鸡你拿走,米归我啦。
“你——”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就因为听说别人优秀,看见别人长得好看,就要据为己有,太过分了!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嫉妒,林安静的指甲掐进掌心,那张高高在上美丽优雅的脸蛋一寸寸龟裂。现在这算什么,她帮她深情告白吗?自己居然还成了他们的大媒人?
景泗磁性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原来在电梯里,你就已经开始打我主意了?”
听他语气冷淡,似在质疑她的动机,秦颂和林安静双双松口气,期待他无情再无情一些,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赶走那些迷失分寸试图上位的女伴,让姜双双认清自己的身份,大家各自归位。
姜双双闻声僵硬地回过头,神色尴尬,双颊因羞恼而染上一抹绯红。
某人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不是说让助理接?
没等景泗发难,秦颂已经心疼起来,上前两步深情地凝望她,只等她稍后被他小舅的冷漠无情吓到,委屈得想哭时,好第一时间把人拥入怀中温柔安慰。
所有人都在等景泗开口。
姜双双注定要当众难堪。
景泗眼睫微垂,和偷偷朝他疯狂眨眼的姜双双对视片刻,忽然好奇:“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子?”
姜双双认真看着他那张仿佛汇聚了世间一切美好的脸,深呼吸,无比虔诚道:“你是山间捉不着的清风,是夜晚触不到的明月,是我心心念念却求而不得的,人间妄想。”
景泗呼吸微乱。
她的眼神太明亮,感情太直白,有那么一瞬,他险些以为她在说真的。
在所有人心怀各异的期盼中,他目光温软深情款款:“谢谢老婆,荣幸不已。其实,我也是在电梯里,一眼沦陷。”
呵,还能输给她不成?
不行
姜双双被景泗牵着手,晕晕乎乎上了车,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夸张露骨的表白,还有他出乎意料的回应。
他喊她那一声老婆,温柔缱绻,像极了浓情蜜意的新婚小夫妻。秦颂和林安静还只是双双错愕,她这个老婆本人却是虎躯一震,浑身爬满小蚂蚁。
太肉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就是她叫老公时他内心的真实感受吧?
他一定是故意的,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嘴上说“荣幸不已”,那一瞬眼底分明冷得结冰,像在审视她。
误以为她说的是实话,害怕自己被缠上?又或者担心她贪他的权势地位财富,结了不肯离?
“那个,景先生,你别介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气他们,连标点符号都不是真的。”她眼含真诚,只差赌咒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