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
景泗一回国就接手了四季酒店,不管这场婚礼最初是为谁准备,他想要,现在就是他的。
秦颂死活不肯喊人,被客气“请”回座位,什么时候想明白懂礼貌了再来打招呼。秦迎这次聪明地没吭声,只使劲瞪了姜双双好几眼。
新郎换了人,主桌却不用换,秦颂外婆本来就坐在主位,左右两侧是景、秦两家辈分大地位高的叔公叔伯。
此刻,桌上两姓推杯换盏气氛良好,丝毫看不出新郎从秦颂换成景泗带来的尴尬。姜双双和景泗换上大红喜服携手而归,惊艳声祝福声不绝于耳。
跟着景泗一一喊人敬了酒,被盛赞一通,姜双双暗忖这一桌子都是老狐貍。
老狐貍们言谈间积极热情,对她身旁的小狐貍多有巴结吹捧之意,怪不得自始至终都没人替秦颂出头,原来她运气不错,单抽入手超强ssr。
喝完杯中冒充红酒的葡萄汁,她目光一扫,看见几个举着酒杯过来的人被拦住,肉眼可见的一脸遗憾。
“都是晚辈,不用挨个认识,没空。”景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淡淡解释一句。光看脸,那些人年纪多半都比他大,个别的已经人到中年,辈分可真是个好东西。
姜双双乐得轻松:“嗯。”尤其见秦颂一个好兄弟混在其中,被婉拒后走得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简直开心到飞起。
“老公,你看那个人,就那个高高瘦瘦好几次回头看咱们的,他特别讨厌,老当着我面讲荤笑话,我不高兴他就说我玩不起。”她抓紧机会给对方上眼药,人品不行,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景泗和远处一个大美女隔空举杯,闻言一笑,也不看她:“你这声老公倒是叫得挺顺口。”告状还告上瘾了。
“不然我叫你什么,景先生?”
“太生疏,协议的存在要保密。”
“景总?”
“你是我员工吗?”
“景少?”
“再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难伺候,”姜双双小声嘀咕,顺着他的视线扫了那大美女一眼,居然是当红一线大花,真人还怪漂亮的。
大美女看到景泗笑,以为是冲她,脸上笑容更妩媚了几分。
她没当回事,反正景泗也不是她真老公,根本不在乎。相比之下,还是称呼的问题更重要,她也不想总这么叫,怪吃亏的。
仔细琢磨一番,她灵机一动:“我知道了,要不我喊你阿泗吧,多亲切。”
“我妈习惯这么喊。”
姜双双眼神一荡:“我不介意啊。”不仅不介意,还有些蠢蠢欲动呢。
“我介意。”
“哦,那我想不到别的了,”她破罐破摔,“帅哥?景大哥?小景景?你干嘛这么看我,要吃人似的,我总不能跟着秦颂喊你小舅吧。”
“噗,咳咳。”景泗捏着拳头掩唇轻咳。要不是二十多年的教养刻在骨子里,他非得把刚喝进口的红酒喷出来。
姜双双嫌弃地后退一步,想象了一下他喷红酒的样子,像吐血三尺,噗嗤笑出声。被瞪了一眼,赶紧抿上嘴拉上拉锁,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无辜。
景泗:“……”呵。
隔壁桌,秦颂自始至终紧盯着盛装打扮的姜双双,心底苦闷煎熬。
他看着她漂亮到灼目,和别的男人手挽手并肩归来,看着她乖巧地站在那人身旁,一起给长辈敬酒言笑晏晏,看着她一次都没回头看向自己,只顾着和他小舅打情骂俏。
那本该是他的新娘子,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他,也只能是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只能远远看着,心如刀绞,还要屈辱地喊她一声小舅妈?
不就是去关心了一下安静姐,说的那些话也是当时为了安抚她,一时冲动才说出口,就算有过什么也是多年以前的事,她为什么不肯听他解释?
看到姜双双独自离开,去的是洗手间方向,秦颂愣了下才意识到机会来了,急忙起身跟上去。
姜双双从洗手间出来险些撞到人,吓得急忙道歉,待看清是谁,一把将人推开,拔腿就走。
“双双,别生气了,是我不对,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再不惹你不开心了,好不好?”附近没人,秦颂求得真情实意,低声下气。
姜双双被扯住胳膊,走不掉甩不开,满心腻味地拧紧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去年圣诞节,你在哪儿。”
“我——”
“说实话。”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我这几年怎么对你的,你最清楚,别因为一时赌气就故意和我作对,你和我小舅根本不合适。”
“回答我的问题,你在哪儿。”
“双双,你一定要纠结这点小事吗?”
“知道了。那前年和大前年呢,也在同一个地方?”
秦颂一脸失望地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的双双以前最乖最听话,就连裙子买白色还是粉色这种无聊的小问题,都要拿来一本正经地和他商量半天,即使他说过很多遍下次别问了,她偏偏乐此不疲。
姜双双甩开秦颂往前疾走,随即被人从身后抱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秦颂,你这样让我觉得恶心,松开我,然后滚远点儿。”
“我松开你,让你回去找我小舅,高高兴兴当我小舅妈?”秦颂冷笑,嫉妒得口不择言,“看见海市景家有权有势的太子爷,体会到被人巴结吹捧的滋味,所以这么快就变心了?
“姜双双,你脑子清醒一点,他每次出席活动身边都带着不同的女伴,个个比你漂亮,比你懂男人比你会讨好,你以为你在他眼里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