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他们说完，并没有过去打断。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碍眼的男生终于开车走了。
林烟其实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沈聿书，但她不太想理他，所以就一直假装没有看到，等同学离开后，她抱着鲜花径直往公寓大厅的方向走。
经过沈聿书的时候，她也只当做没有看见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然而还没走过，沈聿书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下意识躲开他的手，终于看向他，说：“别碰我。”
沈聿书站在林烟面前，深深看着她。
过很久，终于出声，低问了句，“生气了？”
林烟怀里抱着鲜花，平静地看向沈聿书，回答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聿书看着她，说：“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
林烟看他一眼，然后越过他，走到电梯口，抬手按下电梯按钮，说：“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别人碰。”
沈聿书抄兜站在原地看她。
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落到林烟怀里抱着的玫瑰花上，怎么看怎么碍眼，于是走过去，状似随口问一句，“花是谁送的？”
林烟侧头看向沈聿书，回答说：“我同学送的，就是刚才送我回来的男生。”
沈聿书看着林烟的眼神有点微妙，说：“是吗？他为什么送你花？你不是明天才过生日吗。”
明天正好是林烟十九岁的生日，沈聿书就算今晚不过来，明天也会过来。
他裤兜里还揣着给林烟带的生日礼物，这会儿倒是不好拿出来了。
林烟见沈聿书还记得她的生日，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看向他说：“他今天跟我表白。”
沈聿书闻言，看着林烟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几分。
但他只是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正好电梯下来，林烟便转过头去，径直走进电梯里。
上楼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到家后林烟对着月姨倒是立刻露出了笑容，她手里拎着打包的烤鸭，进屋后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高兴地说：“月姨，我帮你打包了烤鸭，这间餐厅别的菜都不算出色，但是烤鸭很好吃。”
月姨从厨房端着榨好的西瓜汁出来，高兴地说：“你这孩子，出门吃饭还老惦记着我。”
她走到玄关，把刚刚榨好的西瓜汁递给林烟，再接过她手里拎着的烤鸭，说：“今天这西瓜还可以，挺甜的，不过跟家里的还是没法儿比，等放暑假回国就好了，到时打电话让老宅那边再每天送一个过来。”
林烟笑了笑，她换好拖鞋，端着果汁就回卧室了，和月姨说：“月姨，我有点累了，回屋休息了。”
“诶？”月姨见林烟径直回卧室了，不由得愣了愣。
她到底在沈家干了几十年，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她见林烟没跟沈聿书说话，就猜到小姑娘估计又跟他们家沈总闹别扭了。
她有些讪讪地看向沈聿书，尴尬地笑了笑，说：“沈总，您旅途劳累，要不今晚也早点休息吧，小烟也是今天中午才回来，下午又回学校上课，晚上又和朋友们聚餐，估计也累了。”
沈聿书没应，只是回了句，“您早点歇着吧。”
说完就径直走去林烟的卧室。
他站在外面，抬手敲了下门。
卧室里，林烟刚把睡衣换了，听见敲门声也没搭理，把外出的裙子挂到衣架上。
沈聿书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林烟不出声，开口道：“你再不开门，我可自己进来了。”
他这话当然也只是嘴上说说，林烟真不给他开门，他也不可能真的进去。
不过这话显然还是有用，过了一会儿，林烟总算肯来给他开门。
只是把门打开后也没跟他说话，转身就径直走回房间里，坐到梳妆台前去摘耳环。
林烟今晚摆明就是在跟沈聿书耍脾气，换做是其他人，沈聿书别说是哄，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因为是林烟，他倒是一点不恼，耐性也格外好。
他抄兜倚在门边，透过镜子看着林烟，目光落到林烟精致漂亮的小脸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像是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看不到她的时候，她的身影总是占据着他的大脑，刻意忽视也仍然挥之不去。
他看着林烟很久没移开视线，林烟察觉到，等把耳环摘下，头发也绑起来，终于回头看向他，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我要去洗澡了。”
沈聿书看向林烟的眼睛。
他的情绪一向不外露，只要他不想被看穿，就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盯着林烟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她，“你昨晚到宝格丽酒店来找我了？”
林烟已经猜到，沈聿书今晚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大概率是已经知道她昨天去找过他的事。
她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她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起身走去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件干净的睡裙，关上衣柜门后看向沈聿书，说：“我要去洗澡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出去吧。”
沈聿书仍倚在门边没动，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继续问：“看见我了？”
林烟见沈聿书非要逼问她，也有些烦了，索性看向他，回答说：“是啊，看到你和你未婚妻了。”
她想到自己这一周因为担心沈聿书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昨天还花了那么多钱买机票，从伦敦飞回北城去看他，却看到他好好的，甚至还和未婚妻去参加慈善舞会。
她想到就觉得自己愚蠢，于是忍不住嘲讽道：“沈总真是好兴致，我还以为你一直没跟我联系，是因为公司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你过得挺好的，还有时间和未婚妻去参加慈善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