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张哥对张悠悠的关心那么真切,让路圆雅对他们的父女关系深信不疑,所以在张悠悠发出警告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此刻回想,从砸湿纸巾开始,张悠悠就一直想让她们赶紧跑。
“到底怎么回事?”路圆雅急忙抓住张悠悠的手腕,“他不是你爸爸吗?”
张悠悠哭得不能自已,“他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他是一个恶魔,快走啊你们,别问这么多了!”
凌洁看向苏雨,像是在询问她该怎么办。
“程晓丽是谁?”苏雨问道。
“我不知道,除了我的同学,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张悠悠不停抹着眼泪,“求求你们了,赶紧逃吧,我不想有人再和我们一样留在这里受折…”
余光瞥到张哥带着程晓丽过来,张悠悠吓得立马闭上了嘴,转过头去疯狂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将头埋到最低,生怕被张哥看出异样。
看着笑容满面的张哥,苏雨突然改了主意,她将匕首和枪藏在衣服下,主动下了车。
见此情景,张哥的笑容越发夸张,大步走过来想要和苏雨握手,“谢谢,谢谢你愿意为我女儿做出让步。”
苏雨没有搭理他,目光直指程晓丽。
“程导游,你之前考过a1的驾照吗?”
程晓丽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没有,怎么了?”
“那你知道,无证驾驶是违法的吗?”苏雨笑意浅淡。
“……”
什么意思?不仅是程晓丽,连张哥也没搞她要干什么?他注意到张悠悠还站在那边,走通过去把她拉了过来。
张悠悠最后留给路圆雅和凌洁的眼神,是恳求,恳求她们不要做傻事。
利用这件事做缓冲,张哥也想到了该用什么话来应对苏雨,“没办法呀,除了她会一点开车的技巧,我们其他人连车都没摸过,就更不行了。”
“嗯?为什么没摸过车?”
苏雨好奇地看向他,“是因为刚从监狱里出来吗?”
空气仿佛凝滞,张哥的笑容定格在脸上,从僵硬转化为狰狞,他摸了把自己的寸头,“真的是,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还有你的那些同伙,应该是丧尸爆发之后趁乱从监狱逃出,给自己披了副人皮,就真当过往的罪孽一笔勾销了是吧?”
苏雨抓住张悠悠的肩膀,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
她的话音落下,张哥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那些藏在大巴里同样剃着寸头的男人们,在谈弘的带领下全都来到苏雨的面前。
他们虎视眈眈,却又意外的放松,因为觉得即便身份暴露,也并不影响他们继续逍遥快活。
而且房车上的三个女生,相比较那些高中的黄毛丫头可漂亮太多,他们是垂涎欲滴,在发现对方的时候,就决定好了要用怎样的顺序来享用到嘴的美味。
张哥也不装了,“啧啧,你这可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以礼相待你不要,非得把事情挑明了,多没意思。”
看着没多少文化,却非得装斯文人的张哥,苏雨笑了一声,“就五个人吗?”
“怎么?”谈弘色眯眯的眼神不再掩饰,“五个人还不够满足你吗?”
其余四人跟着发出哄笑。
听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路圆雅气得发抖,她算是知道张悠悠和她的同学,在客运大巴上的这段日子,是怎样的痛苦与煎熬。
说这五个人是魔鬼一点都不为过。
真该让丧尸将这些人直接生吞活剥。
凌洁握住她的手,“没事,他们会有报应的。”
[资料查询已完成。张先、谈弘两人在八年前因共同强奸一位女性,被判处六年有期徒刑,两年前出狱,又合伙强奸另一位女性,从重处罚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如今服刑期未满,属于越狱行为。]
[许鸿禧等三人,十二年前因暴力胁迫他人抢夺钱财,数额十分巨大,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如今服刑期未满,属于越狱行为。]
南希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张先几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们趁着混乱逃出来,以为能改头换面,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自己的犯罪记录就被扒了个彻底。
[很遗憾,我尝试联系当地公安,至今无人回应。]
张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和谈弘勾肩搭背,“还以为多牛呢,结果说了这么多,就报了个警?现在那些警察自身都难保,哪有这个闲工夫来管我们。”
“确实,”苏雨点头,“所以现在不管是犯罪,还是杀人,都不会有人管。”
枪声响起的一刹那,张先终于笑不出来,他盯着自己的腹部,鲜血染红满是难以置信的双眼,他踉跄着,却还是因为生命流逝无力瘫倒在地上。
汩汩流淌的血液自他身下蔓延,最终死不瞑目。
枪口指向谈弘,尿骚味传来,定睛一看,是谈弘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他举起双手,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干,一切都是张先逼我的,我不跟着他干,他就会把我做过的事告诉我老婆……”
或许是他自己察觉到了这个理由太过可笑,渐渐地,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仿佛已经认命,闭着双眼等死。
剩下的三个人也学着他的模样,对着苏雨不停地作揖磕头,只求她能放自己一马。
“杀了他们,”张悠悠话语中充满了恨意,“他们本来就该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他们一定会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