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从舟先是松松地系上了一个结,再披上配套的带着绒毛的褙子,对着镜子做照照右照照,总算确定了自己这样微微隆起的小腹总算没那么显眼了,又悄悄用了点“五显”之能,把自己肚子里的这一团水元素力遮了遮……
就是不知道帝君要是知道自己发明出来帮助仙人在魔神面前隐匿的能力被用来干这种事如何做想……
蒲从舟简单地收拾出了个髻子,插了两只朱钗,这才站起身,准备前往那场可怕的宴会……
太难了。
蒲从舟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慌乱的情绪,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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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云借风真君难得来到如此热闹的璃月港。
自从魔神战争之后,留云借风真君极少用人型出现在公众场合,这次也一样,她幻化成一只蓝白色的漂亮仙鸟,昂首阔步地走进新月轩最大的包间。
这间包间就名叫“岩王帝君间”,是新月轩为了感念岩王帝君所作为,特意为他空置的一间厢房,说是永远闲置、只免费供给给岩王帝君使用。
然而自从新月轩建立近百年来,钟离这是第一次选用这间整个璃月风景最佳、格调最高的厢房,用作今年特殊的海灯节庆典。
这厢房面海而立,有着一条悬空于海前的回廊,上边雕刻着山峦河流和岩王帝君的画像。留云借风真君落在这条回廊上时,恰好看见蒲从舟和甘雨也站在回廊上聊天。
留云借风真君看着蒲从舟穿得一身红艳艳的,被晃得眼睛一花,皱着眉头说:“怎么穿成这样?看着本仙眼睛疼。”
……其实我也眼睛疼。
心里悄悄腹诽,蒲从舟面上还是说:“海灯节穿成这样,不是图个喜庆吗?”
“你倒是喜庆了,之前也不见你这样喜欢热闹。”留云借风真君冷笑了一声,说,“真的很难得见你来这样的场合,我还以为你定是不肯来,想在家中窝着的。”
“我倒是想窝,谁让帝君给咱们的请帖里加了契约——”说到这,蒲从舟忽然觉得不对劲,问留云借风真君,“帝君给你们的请帖里没有‘契约之力’?”
“当然没有!”留云借风真君理直气壮地说。
“我也没有。”甘雨轻咳了一声,也说。
蒲从舟脸顿时黑了下去。
留云借风真君把蒲从舟的吃瘪看在眼里,不由得想笑,调侃说:“帝君的性子,怎么可能用‘契约’逼迫仙人们来这种场合?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惹着帝君了,这才急着逼你出来。”
“……我能做什么事。不过是前几日对修炼有了想法,想不见人,闭关几天而已……帝君估计是误会了,觉得我躲着他偷偷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蒲从舟小声咕哝着说。
“什么‘对修炼有了想法’?”留云借风真君上上下下打量了蒲从舟一下,狐疑地说,“我也没看你元素力有什么长进啊……”
“不和你说,你什么都不懂。”蒲从舟白了留云借风真君一眼,扭头就走,“走了走了……我去看看宴席上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哼,口腹之欲。”留云借风真君冷笑一声,却也没在意,和甘雨聊了几句,等宴席快开始了,才走进会客厅,恰好见到钟离正在和理水叠山等一众仙人攀谈。
看留云借风真君走来,钟离抬眼看去,向她微笑着颔首,寒暄几句后,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舟舟来了么?”
“来了,刚刚我还和她说了几句话。”说着,留云借风真君伸长脖子左顾右盼了下,“现在……咦,人去哪了?”
钟离轻笑一声,只是说:“无妨,她来了便好。”
“那姑娘到底又是做了什么事,连你都动真格了?”留云借风真君抬了抬脚,说,“听说你为了让舟舟来一趟,连‘契约’都用上了?”
“嗯……舟舟并未对我有所冒犯。”钟离轻轻摇头,沉吟了下,说,“只是近日,舟舟做了许多反常之事,我有些担忧罢了。”
“反常之事?”留云借风真君心中有了些疑虑。
“如何?”钟离询问道。
“没有,不知道。”留云借风真君想起之前糟糕的那次疑似“误诊”,心想还是等查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再和帝君说,只是回答,“那孩子这些日子脾气暴躁了许多……不过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没什么特别的。”
钟离也笑了笑,温和地回答:“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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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灯节的街道张灯结彩,一盏盏各式各样的花灯映亮了半条街。看舞兽戏的人群熙熙攘攘,提着兔子灯、莲花灯的小孩子们嘻嘻哈哈地穿行在人群中,烟花爆竹的声音不绝于耳……
蒲从舟悄悄混在混乱的人群中,心中松了口气,总算应付过去了。
蒲从舟低头看了下隆起的小腹,忽然觉得有点嘴馋,正好看见不远处正在售卖糖葫芦,想了想,就走过去,想买一串边走边吃。
蒲从舟的计划非常简单,但极其巧妙——
钟离只是想确认自己平安无事,而最能证明这点的,是璃月精通医术的留云借风真君。所以蒲从舟故意在宴会上与留云借风真君攀谈,这下就算钟离问起,留云借风真君也能帮蒲从舟作证她来过宴会,并且还能打消他的疑虑——
这样一来,蒲从舟不必见到钟离也能把那张请帖应付过去。
毕竟蒲从舟那些遮掩的小术法怎么着在仙人中也是翘楚,应付钟离肯定不可能,但是留云借风真君那么短短的时间肯定是看不透的。
蒲从舟成功解决了一个麻烦事,心情大好,挤着人群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刚花了五百摩拉买了一根糖葫芦,正想伸手去接,余光骤然扫见一个绿油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