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维莱特办公室附近的塞德娜探过头来,躲在柱子后的卡萝蕾也小心地凑到芙宁娜身边,期待地问:“芙宁娜大人,那维莱特大人收到蒲公英了吗?他高兴起来了吗?”
芙宁娜自信地说:“他已经收到了。并且,那维莱特说他非常喜欢,也很高兴。”
卡萝蕾和塞德娜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卡萝蕾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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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走出沫芒宫后,才想起自己早上似乎还有一场审判。芙宁娜贵为枫丹的水神,坐船穿过内海之后,原本应当有专门的人用马车将她送到欧庇克莱歌剧,但一则今天芙宁娜错过了时间——因为给那维莱特准备蒲公英,二则芙宁娜瞅着这天气阳光灿烂,确实不错,很适合晒晒太阳,索性拄着手杖,优哉游哉地往欧庇克莱歌剧走去,心情极好。
芙宁娜下了她专属的船只,这走了没几分钟,阳光不知不觉被乌云遮挡住了,一会的功夫就阴云密布。
芙宁娜站在生长着葱郁杂草的山岗上,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色,惊讶地自言自语说:“……怎么回事,刚刚天气还很好啊——呜哇!”
天上骤然坠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在了原野上,淋了芙宁娜一头雨水。
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芙宁娜惊慌失措地往前跑着,嘴里一直念着:“怎么回事……搞什么啊……呜呜呜我好倒霉……”
雨越下越大,有几个趁着天气好来原野上玩的小孩子也加入了狂奔地队伍,七八个人一起昏头昏脑地迎着狂风暴雨往前狂冲。
“大姐姐……漂亮姐姐……你也没带伞吗?”一个小男孩一边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悲痛地说,“我也没带伞,还要跑十几分钟才能到家啊!天啊!水龙,水龙,别哭啦——”
这个小男孩开了个头,其他狂奔的小孩也开始边在雨里狂跑边喊:“水龙——水龙——别哭啦——”
“你们——你们在喊什么啊?”一边在风雨中凌乱,芙宁娜一边问。
“天会忽然下这么大的雨,就是因为我们枫丹的水龙在哭啊!漂亮姐姐你不知道吗?”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着,回答说,“漂亮姐姐跟我一起喊吧,很有效果的!来——水龙,水龙,别哭啦——”
芙宁娜:……
芙宁娜刚开始还不信,但是迎着大雨跑,头发、厚重的裙摆全部被雨水淋了个湿透,满脸都流淌着泪水一般的雨水,芙宁娜狼狈得都快有些疯了,最后脑子一热,也开始喊了起来:“水龙,水龙,别哭啦——”
一群人喊得此起彼伏,一路跑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雨还是没停,最后那小男孩一边甩着头上的水珠,一边愤怒地喊:“什么嘛,水龙根本听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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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芙宁娜裹着披风,全身湿漉漉的试图偷偷溜进欧庇克莱歌剧院……然后还是被警卫拦住了。
“站住!进入欧庇克莱歌剧院禁止衣冠不整——什么?是芙宁娜大人?”
“呜哇……”芙宁娜羞得恨不得把整个水母头都塞进斗篷里,慌乱地说,“别看我……丢人的样子……”
……
审判因为水神的缺席延期了十分钟。
那维莱特来到后场,正好看见美露莘在帮芙宁娜拧马尾上的水渍,沉默了很久,轻轻抬了下手,芙宁娜全身的水都消失了个干净,顿时变得干爽起来。
“……抱歉。”那维莱特对芙宁娜说。
“你道什么歉?该、该道歉的是我,还有那、那让这雨下得这么大的该死的水龙!”芙宁娜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
“该死的水龙”欲言又止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解释。
……
一直到审判结束,枫丹的雨还在下。
那样大的暴雨,就是把时间再拉长百年,也很难得见得上一回。
欧庇克莱歌剧前人群渐渐稀少,雨天的行人也寥寥。那维莱特收拾好一切,站在空荡荡的歌剧院前,注视着这场雨许久,独自一人静静走进了这场浩浩荡荡的雨中。
雨水落在那维莱特的雪白的长发和繁复的审判官制服上,湿漉漉的发丝垂落,勾勒出那维莱特棱角分明的侧脸。那维莱特轻轻闭上了眼。
……
“不是,你是水龙王也不能淋雨啊!就像我们家很早以前有条岩龙王,也不能天天钻地啊!搞什么啊?”
……
声音从记忆深处混杂着雨水声传来,上次淋雨似乎还在昨日。
只是这一回,没有人再会把他从雨里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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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轻策山庄。
瀑布从葱葱郁郁的山巅倾泻直下,飞溅出的水珠扬成一片烟,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泽。
还是和上回一样,无数的水史莱姆、很多很多的水史莱姆、超级超级多的水史莱姆……连成了蓝蓝的一片,在瀑布下的水潭蹦来蹦去。
蒲从舟插着腰,和一位抱着一个装着几百朵甜甜花盒子的研究员并肩站在水史莱姆前,满意地欣赏着这一幕。
“……姑娘,真的谢谢你这么支持我的项目啊!你是不知道,‘探究甜甜花喂食水史莱姆的可能性’这个议题已经不知道被驳回多少次了,一摩拉的资金我都申请不到啊!多亏了您给我的议题评了个‘上’,我这才能继续研究……”研究员站在蒲从舟身边,呼哧呼哧地对她说,“这些水史莱姆都是我繁殖出来的,您随便用,随便用哈……”
蒲从舟点点头,赞叹了一声,说:“繁殖得不错嘛,水元素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