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晚!我要求审判就在今晚!”柯莉黛儿大喊。
“弗里斯小姐,这样过于匆忙——”
“那维莱特,你这几天迅速通过‘枫丹可以在夜晚举行审判’的规定,不就是为了这样的紧急情况吗!”
……
蒲从舟听到这,微微一怔。她不由想起了之前和那维莱特的对话……
——哎,如果不是你们的‘审判’都安排在白天,我真相亲眼见一见。
——我会考虑。
那维莱特推行这条律法,是为了她吗?仅仅是蒲从舟不经意的一句话?
……
蒲从舟下意识看向那维莱特,却见那维莱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凝视了柯莉黛儿片刻,沉声说:“好,既然如此,请各位立刻开始筹备审判流程,麻烦各位加班……”
“我们将在今晚,举行审判。”
熙熙攘攘的办公室的人和美露莘瞬间一拥而上,无论是特巡队还是和事件有关的贵族争先恐后向那维莱特汇报、签字……蒲从舟不知道在那维莱特身边一声不吭看了多久,最后一个人离开带上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轻微喀嚓一声响,整个办公室陷入寂静。
那维莱特的目光终于落在蒲从舟身上,眸光微微动了动,才轻声说:“抱歉,之前吓到你了。”
“什么吓到我?”蒲从舟都懵了一下,歪头想了半天,才说,“哦你是说刚来时你那凶凶的眼神……是有点可怕,但是你瞪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抱歉?”
那维莱特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了下,沉默了一会,平静地转移了话题:“你来的时候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对。”蒲从舟爽快地说,“就是塔伦。他在得知自己父亲被佩蒂特家族的族长逼死时,心生怨怼,因此韬光养晦,筹谋为父亲报仇。”
“证据呢?”那维莱特问。
“证据就是……”就在蒲从舟打算陈述自己的推测的时候,忽然发现那维莱特微微睁大了眼,霎时间浅紫色的眸中闪过万般复杂的情绪,下意识伸出手——
蒲从舟吃了一惊,低下头,看见自己正在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暗骂了一句。
该死,之前看那维莱特和贵族、特巡队等人周旋太久,今天来到梦境的时间已经到头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蒲从舟茫然无措地连连说,“我我我我话还没有说完……”
“嗯。”那维莱特上前一步,轻柔地将蒲从舟拥在怀里,如此近的距离,雪白的长发拂过蒲从舟的侧脸,淡淡的海风的味道萦绕在蒲从舟唇吻间。
蒲从舟听到那维莱特低低的声音:“……我也很想听你说完。”
没办法了吗?真的没办法了吗?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点,审判就要开始了——
怎么样才能留下来?
不行……不行……蒲从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首先,蒲从舟来到这里倚靠的是水史莱姆带来的水元素力,之前能通过那维莱特碰到这个世界的物质也是因为那维莱特身上的水元素足够充沛……所以要留在这里,就要补充水元素力。哪里水元素最多?当然是那维莱特身上!
所以如果能吸他的一点体液……
蒲从舟顾不上太多,对着那维莱特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磕到了牙齿。别说出血了,蒲从舟甚至怀疑连一个印子都没有,压根儿没咬动。
蒲从舟气急败坏,该死,怎么会有人的肉这么硬啊!
那维莱特微微一颤,将蒲从舟松开了些,紫色狭长的眸子略有些震惊,难以置信地说:“你……”
蒲从舟只觉得意识渐渐抽离,没时间和那维莱特解释,觉得这实在是关键时期,需要特殊对待,心一横,忽地伸手捧上他的脸,重重地吻上了那维莱特的唇。
枫丹
——这是一个如此缱绻又深入的一个吻。
为了捕获足够多的水元素,蒲从舟闭着眼,根本不敢对上那维莱特的眼神,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轻轻撬开那维莱特的唇。
……先是舔舐,然后渐渐深入。
过程没有蒲从舟想象的那么困难,甚至可以说是轻松的……比起坚硬的肌肤,那维莱特的唇异常柔软,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冰冷。深入之后,蒲从舟甚至轻轻吮吸了下,然后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一颤。
蒲从舟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些,强迫自己不去想象那维莱特的表情……其实蒲从舟自己也不知道要亲多久,吮吸多久才能够,只能凭着只觉深深地吻着,攀附在那维莱特的手几乎痉挛,寂静中的水声格外明显。
一片慌乱中,蒲从舟只觉得自己的舌头似乎扫到了什么同样黏腻又有些冰冷的物体,吓得一激灵,这时才觉得一阵噼里啪啦的酥麻顺着尾椎往上爬,颤抖着退出来,睁开眼,先是确认了下自己还在,然后才抬起头,看向那维莱特,笑着说:“你看果然有用——我这样就能留下来了——那维莱特?”
“你……”那维莱特轻轻抽了口气,眼尾还泛着一点不自然的绯红,他停了停,指腹抹了下唇边的一点晶莹。
——拉出了一点透明的水光。
蒲从舟自己觉得没什么,毕竟这只是梦境,她为了更好达到自己的目标,亲吻了幻境的一个幻影而已,更何况这幻影长得还这么好看——但蒲从舟看着那维莱特垂着眸,明显有点震惊的模样,不由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虽然刚刚亲完,自己的舌头也有点麻……但还是试探地问:“能接受吗?你不会觉得我冒犯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