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维莱特那微微闭着眼的平静又郑重的神情,看着蒲从舟真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总觉得这条龙不是在给自己摸龙角,而是在搞什么不得了的献祭。
“……不摸了不摸了不摸了!”蒲从舟蹭得跳了两步远,看着那维莱特,磕磕绊绊地说,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词语的匮乏,“我们去睡觉吧!”
这话一出,饱览璃月爱情话本的蒲从舟又觉得后悔,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但那维莱特似是完全没意识到,睁开眼,抬头望向蒲从舟,不确定地问:“你确定不摸吗?我认为,你似乎很喜欢……”
“不摸不摸,真的不摸!”蒲从舟连声咬牙说。
“好。”那维莱特轻一点头,缓缓站起身,又问了一声,“你……真的不摸吗?”
蒲从舟:……
这条龙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不过这样一闹,蒲从舟满脑子都在搜索关于“摸了某种生物的角”是什么感受,一直等那维莱特穿着宽松的晨衣走到她身边,蒲从舟还在发呆。
“你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吗?”那维莱特一边小心翼翼将蒲从舟拦腰抱起,一边询问说。
蒲从舟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个幻影客气,索性直接问了:“那维莱特,你的角被我摸到底是什么感觉啊?能详细和我说一说吗?描述一下?”
蒲从舟保证,她问这个问题抱着的是学术性的探究心理,但对上那维莱特想说似乎又有些难以开口、有些闪烁的眼神,蒲从舟忽地就后悔了。
那维莱特沉默不语,将蒲从舟小心揽入怀中,拂开她的发丝,轻轻靠着舒服些,才犹豫了下,说:“……是——”
“你别说了!”蒲从舟忽地攀住那维莱特的肩,蹿起来,双手捂住他的嘴。
这一动作,两个人……不,应该是一位仙人加一条龙,双双怔住了。
这样近的距离,蒲从舟几乎能感受到那维莱特原本偏冷的体温渐渐温热了起来,呼吸轻柔地落在掌心,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那维莱特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些,似是带着些疑惑,静静地望着蒲从舟。
蒲从舟知道那维莱特在疑惑些什么。
——不是你让我描述你抚摸我的龙角时候的感受吗?
——为什么又不让我说了?
蒲从舟深吸一口气,撤开手,不等那维莱特发问,就一头往他怀里扎了进去,蜷缩在他身上,双手揪着那维莱特散落的长发,闷闷地说:“睡了睡了,太困了,啊——”
那维莱特轻点头,也没再问下去。
倒是蒲从舟在那维莱特身上蹭了两下,忽地想起一件事,仰起头看向那维莱特。
“怎么了?”那维莱特注意到蒲从舟的动作,问道。
“嗯……我一般是每五天会来一次。”蒲从舟想了下,说。
“好,我知道了。”那维莱特思索了下,说。
“你就不用天天都准备那个甜点架了。”蒲从舟垂下头,轻轻扯了两下那维莱特的长发,小声说,“你又不吃,全部倒掉,浪费粮食。”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吃甜品?”那维莱特疑惑地问。
“啊?我看你刚刚一口没吃,只是喂我,我还以为你——”蒲从舟怔住了,“你……全……”
“对。你如果没有来,就由我吃。”那维莱特点头,迟疑了下,似是有些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蒲从舟和那维莱特对视了几秒。
最后是蒲从舟撑不住了,一头扎回那维莱特怀里,什么也懒得管,闭上眼睡了。
又是熟悉地落入深海的感觉,像是在不断沉浮,在梦境中游弋。
蒲从舟长长舒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一回生二回熟,这是第三回,蒲从舟早就淡定了,溜去附近的水池里沐浴,然后赤着脚踩着水珠,选了件素净的襦裙套上。
刚换上没多久,蒲从舟就感知到一股纯粹的冰元素之力向她这来。
蒲从舟走向门口,果然见到甘雨绕过羊肠小道走来,见到她,露出一个笑容,略有些害羞地招了招手。
“甘雨姐姐!你今天不是应该在月海亭吗,怎么来我这呢?”蒲从舟欣喜地问。
“我刚好有事路过,帝君就让我带几卷书给你,说你会感兴趣。”甘雨说着,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沓厚重的书,轻轻巧巧地递给蒲从舟。
蒲从舟驱动风元素力,托起书籍,控制着它们漂浮在自己眼前,粗粗扫了一眼,都是些记录璃月历史以来的豪横贵族的卷宗。蒲从舟心情大好,一挥手将所有的书都吹进了屋内,开心地对甘雨说:“替我谢谢帝君!有了这些书,这几天我都不去月海亭啦。”
“嗯。”甘雨也微笑着说,“帝君也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他要我同你说,近日藏书阁进了不少新书,适合午后阅读。你若愿意,可前去。”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要我抽个日子去找他嘛,说的这么文绉绉的。”蒲从舟撇了撇嘴,说。
“好,我话带到了……舟舟,我还有事,就先走啦。”甘雨含笑着说。
“好哦,甘雨姐姐再见!”蒲从舟开心地摆摆手,惦记着那些书,正打算回屋里去看看,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甘雨,“甘雨姐姐?”
“嗯?”甘雨回头,疑惑地望向蒲从舟。
“甘雨姐姐甘雨姐姐……”蒲从舟提着裙摆,踢踢踏踏溜到甘雨身边,盯着她淡蓝色卷发中蜷曲的麒麟角,问,“你这个角……我可以摸摸吗?”
“啊。”甘雨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双手下意识紧紧卷起裙摆,小声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会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