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明显怔愣了下,好一会,才说:“有。”
“那就简单了,你让你们国度的神明随便给美露莘一个荣誉就行……怎么,有问题?”蒲从舟明显注意到那维莱特的欲言又止,问道。
“我们的神明……”那维莱特斟酌一下,轻叹一口气,实话实说,“最近负责的分别是枫丹廷的蛋糕生产线和旅游宣传。”
“啊?你们的神明怎么负责这种东西?”蒲从舟想了想日理万机的钟离,有些不可思议,“对了还没问你,既然你们的国度有神明,为什么权力都在你一条龙手上?”
“那维莱特?”看着那维莱特似在发愣,蒲从舟催促似的又问。
“大约几十年前,我受邀来此,她就是如此了。”那维莱特简单地说。
这句话压根儿什么都听不出来,蒲从舟也懒得问,一摊手:“算了,还是看文献来得迅速。你把你这边的文书给我看看,也让我能了解一下你们国度的情况,更好能帮助你来着。”
那维莱特微微点头,再次起身,对蒲从舟说:“跟我来。”
蒲从舟跟在那维莱特身后,走出他的办公室,穿过昏暗的灯光来到外边。
神像泛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在蒲从舟面前模糊了一瞬,像是扭曲的模样。
蒲从舟当然熟识整个提瓦特大陆所有的七天神像模样,但眼前这神像却在梦境中被扭曲了,完全与她记忆中的七尊神像截然不同。
嗯,果然这里不是提瓦特大陆,这里就是一个异世界。蒲从舟笃定了她的想法。
那维莱特顺着喷泉前行,缓缓走近一处楼阁。楼阁的守卫瞬间立正,严肃说:“晚上好,最高审判官大人。”
“晚上好。”那维莱特礼貌地说,“我想查询最近五十年的枫丹大事记,以及一些基础资料。”
“好,没有问题。”守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什么也没问,领着那维莱特进屋。
那维莱特等了一会,温和地望着蒲从舟,等她进屋后才尾随而入,然后门在两人身后一齐重重合上,喀嚓一声上了锁。
“我去。”蒲从舟被落锁声吓了一跳,问那维莱特,“你带我来的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可怕?”
那维莱特没有回答,一直等守卫将那维莱特需要的书籍找整齐,放在檀木桌上,礼貌地和他作别,得到那维莱特的许可正步离去。
“外边的资料不够准确。”那维莱特伸手点燃桌上的煤油灯,火光微微晃荡,平静地说,“这里的资料经过史学家和档案学者的认证和整理,才能保证相对的准确度。这里是枫丹最机密的档案馆,不对外开放。”
“哦这样啊……你的思维还不错嘛。”蒲从舟好奇地瞧着那些大部头书,简单扫了几眼,发现文字和璃月的文字仍然是一模一样的。
看来这个梦境自带翻译功能。
“你想看些什么,我为你翻页。”那维莱特说。
蒲从舟随手指了几本出来,那维莱特刚刚将书本取出,放在桌上翻开,蒲从舟就周期了眉头:“不行,太暗了。”
蒲从舟可怜巴巴地瞅着桌上那只快熄灭了的煤油灯。
眼睛都快坏了。
那维莱特沉默了一会,旋即空中出现几个深蓝色的光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颜色难看。”蒲从舟不满意地说。
那维莱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光球变成了淡淡的明黄色。
这下不仅亮,还护眼。蒲从舟满意地点点头,凑在那维莱特身边,伸着脖子看书。然后没看几页蒲从舟就受不了了,脖子酸。
那维莱特明显也注意到这一点,无奈地看向蒲从舟。
“所以还是得……”
“嗯,应该是。”
于是蒲从舟又坐上了那维莱特的腿。
呼吸声就落在耳边,难以避免的雪白发丝缭绕在蒲从舟的肩颈,触碰间翻着书籍的动作有规律而缓慢,像是一种奇异的折磨。
蒲从舟忽然觉得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很快把这种感觉甩开,调整了下姿势,在那维莱特的怀里缩了缩,然后被他脖子上戴着的领结磕着了。
“……领结脱了,行吗?”蒲从舟缩了下,扯了扯那维莱特脖子上的深蓝色领结,头疼地说。
那维莱特沉默了会,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繁复的缎带和金属装饰,斟酌一会,才说:“或者都脱下,只剩衬衫,可以吗?”
这话一出,蒲从舟彻底无语了,抬头瞪着那维莱特。但那维莱特的神情很认真,平静地等着蒲从舟回答,丝毫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显然这是那维莱特认真考虑之后提出来的建议。
蒲从舟拿这条无辜的水龙彻底没办法了,咬牙说:“行,别脱,都别脱,就这样穿着。”
“好。”那维莱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动作间发丝摩挲,蒲从舟又有些难耐地动了动,一个不小心头撞上了那维莱特下颌,两人双双闷哼一声。
……好,很好。蒲从舟在那维莱特腿上正襟危坐,这下是彻彻底底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了。
看书看书看书……天啊,这个国家的重大贵族名册。
马丁比利尔弗里斯……
佩蒂特家族……
什么鬼的字都能进行排列组合?
蒲从舟记得昏昏沉沉,最后忍无可忍,对那维莱特说:“换一本。”
那维莱特从善如流,换着一本枫丹近五十年来贵族成员意外死亡的记录给蒲从舟看。这下很好,这些贵族们死得千奇百怪,看得蒲从舟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