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大多数人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尤其是女人,总是会在潜意识里认为,分手不过是对方觉得自己有缺点,缺点改正了,对方就会回心转意,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
相反的,女人的分手就要柔和得多,她们口中的分手,可以是为了寻求安慰,可以是为了让男人改正缺点,却不是真的要分手的。
可是夏帆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他内心此刻无比的焦躁和折磨,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丹青见他不再言语了,眼神慢慢地恢复了些神识,才放下心来。车子还是慢慢地开着,雨点一滴滴地打在车窗上,一点一滴,就像是要融进人的心里一样。
等到两人回到县城的酒吧时,石南叶已经走了。夏帆在路上时一直想着麦冬所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地就像针扎一样,一处不落地钉进心坎里,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疼,什么叫做无奈,什么叫做不甘。
丹青停好了车,走进来,就看到夏帆坐在酒桌前,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淡淡地摇晃,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我说,阿帆啊,你就不要神伤了,说不定麦冬姐她过两天急想明白了呢?再说了,脾气的女人,一时半会儿也哄不好,你就只能把她说的话当成真的。来我们喝一杯。”
夏帆举着酒杯,也不看他,只是拿着杯子过去一碰,清脆的响声就在这样空寂的厅内穿透和晃动起来。
夏帆喝下一口酒,激烈的辣味顺着喉咙顺滑到胃里,一阵阵的灼烧和焦热,砸吧了一下嘴唇:“丹青,你知道吗,麦冬不喜欢我喝酒,可是每次的应酬,我都不得不喝,虽然我看到她脸上有难色,可是
她却从来步再我面前抱怨,只是说,能少喝酒少喝,有些没必要的酒,其实可以拒绝,不喝。”
眼前这个那人如此认真又深情的样子,是丹青从来没有见过的。在丹青的心里,夏帆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外表柔和,实际内心却对人保持着客气距离的男人,要他说出这么自肺腑的话也是不容易的。
丹青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才不会显得气氛这么的紧张,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说:“阿帆,麦冬姐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好像一次也没有践行过。我总是含糊其辞地答应,却没想过,也许正是这样的不行动,一次次地伤了她的心过来。所有的失望堆积起来,然后就成了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夏帆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放得极远。
这句话不禁让丹青响起来自己过去对苏木兰的穷追不舍,从心动到最后的失望放手,正如夏帆说的,所有的离开,其实说到底就是失望透顶,不然没有任何的男女会放着对方的优秀视而不见。
丹青拿起桌上酒保才调好才推过来的鸡尾酒,宽大的杯口,蓝红相间的液体,相互交错在一起,泾渭分明,又相互裹露在一起,等晃动几下,红蓝又交叉在一起,就这么矮短的杯子,却将红蓝都清晰都显现。
“阿帆,凡事看开一些。最近这段时间,你和麦冬姐都冷静一下,距离隔得远了,也许慢慢地就会现对方身上的好。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嘛,‘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
“这两句俗语可不是这么用得。”夏帆看了一样身旁被酒精迷醉的某人,摇了摇头。
学校的事物总是在期末的那几天显得特别的多,不知不觉之中,距离和石南叶分开已经过去一个星期。白芷收着自己桌上的杂物时,忽然才想起这件事。
李主任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却一声不吭地站了好久,终于看着办公室还有动静的时候,才说:“没想到啊,小白,放假了你还不回家去吗?”
白芷蹲在地上收拾位置上的杂物,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个半死,脚也有些蹲麻了,起身太快,差点就倒在地上,等正了正身,才看清说话的人是李主任:“我这收拾好了就回去。李主任你这是在视察工作吗?”
李主任:“没有,我就是看办公室开着,我想着是谁没关门呢。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你了。”
“我收拾好了就走,门,我会记得锁好的。”白芷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虚的。记得上次也是她最后离开办公室,却忘记关灯,结果被老大现了,还让她写了五千字的检讨。
对于没有关灯而被罚五千字的检讨,这个梗,不知被李主任和王老师他们调侃了好几次。这样无伤大雅的事,白芷做得不少,方元曾经就说:“你简直就是被心理辅导耽误的搞笑大王。”
可是,明明,她就只是想单纯地教书而已啊,可是偏偏,心理辅导这个职位就像是已经被设定好了的一样,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有时候白芷都在想,虽说对于这个闲职,有些窃喜,除了好玩事少之外,也很自由。
可是,自从慢慢地深入这个领域之后才现,自己做这份工作,一点也不专业,甚至会平白得多出许多的事情出来。
李主任见她有些愣,摆了摆手:“小白,你在想啥呢?等下记得关灯啊,我先走了。”
“嗯。知道。”白芷点了点头,直到李主任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才又蹲下来继续收拾。
等到晚饭时分的时候,白芷才将自己位置上的许多杂物收拾打包好,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一样的垃圾,哀叹了一口气,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