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百川冷笑着,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如果不是他,我们会在一起。可是他出现了,你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你甚至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所以我决定我举报他,即使我也会深陷其中。”
“我从没想过要让你陷入在这样的风波之中。”白芷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悲哀:“当初也是你找我去说动石南叶的。现在你这样,不过是驳了你自己的面子。”
广百川:“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你做到这样的地步。”
广百川脸上的冷笑终于淹没下去,显得不再狰狞,而是有些可怜,是一种可怜的得不到释怀的嫉妒。
本来在来的路上有对广百川千万句质问,此时却说不出口,心情也平和了下来:“他能未我做到这样的地步,你说,如果我辜负了他,我是不是很混蛋?”
广百川一言不,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用着前所未有的审视和凝望,要将她从头到脚重新看个仔细明白。
终于良久之后,广百川喃喃地说:“白芷,我终于也明白,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起。”
白芷疑惑地看着他,广百川说:“在他身边,你的光芒永远都可以这样不用遮蔽,你可以随心所欲。而这,是我给不了你的。原来,我不是嫉妒石南叶,我是嫉妒你。我嫉妒你阳光潇洒,我嫉妒你可以这么决绝,我嫉妒你的理智。”
“我竟然会嫉妒一个女人。白芷,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广百川最后的语音拖得很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切,和被迫承认自己无能的辛酸。
“广百川,你今天说的这些,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你以为我生来就是这样的吗?如果不是因为有
石南叶,或许我还是那个只知道跟在你身后的自卑女孩,看见阳光也只会躲的胆小鬼。”白芷克制住内心那翻涌起来的悸动。
又说:“因为他给了我自信,也因为他,我才学会了理智和情感的正确判断和选择。你以为你是嫉妒我,其实不过是嫉妒了我在放手你之后变得更好了。广百川,其实你很自私。”
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就这样按部就班地,止步不前地过下去。每个人都想在平凡的生活做出些改变。
如果这样的改变有人引导,愿意与你前行,那是极好的,可若是没人与你同行,也没有监督者,虽然过程艰难些,可最终能变好。
广百川心底里默默地回想了这么些年,自己与白芷之间的那些过往,竟然无一处是让她开心的。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自私和任性的。他任性地试探和挥霍着原本可以继续下去的友谊,却不想在今时今日落得这样的下场。
广百川用着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冷静自持的女人,竟然现,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认真地了解过她。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太过于奇妙和短暂,所以我们才要竭尽全力地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在一起的时光。
她做到了,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在自己的周围,她拼尽了全力,努力靠近他,可是自己呢?总要肆意地挥霍这份珍贵。
最终,他终于还是失去她了,彻底地。
气氛太过于沉静,白芷也在这份沉静中仔细地回想过去,却现那段时光,她心中的支柱是广百川,如果没有这份支持,那段艰难的时光该要怎么度过呢?
“广百川,你撤诉吧。”白芷最终还是说出这句话。语气中第一次带着近乎是祈求的语气了。
广百川愣了愣,无奈地笑了笑:“你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柔弱的语气说话。”
不知道是脑袋太重,还是气氛陡然地深沉,白芷低着头,想要抬头起来,却没有力气。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白芷硬着头皮,用尽一丝力气抬起头,却只看到广百川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咖啡店的门口,背影显出多年以来这么深重的落寞。
石南叶站在禁闭室的门口,等着解禁令,窗外忽然透进来一缕阳光,他伸手挡了挡,那阳光就着指缝流泻下来,打在他冷峻的脸庞上,带着点柔和,竟然消解了一些冷峻,说不出的好看。
小张跟着一士兵走到禁闭室,在小兵读完解禁令,向石南叶敬了个礼之后,动作爽利地离开。
“小张,最近白老师的情况怎么样?”石南叶等着小兵走远,迫不及待地问出心念之人的事情。
小张一面收拾着禁闭室里大领导的生活用品,一面用着淡然的语气说:“白老师好着呢。”
以石南叶的敏感,一下子就觉察出语气中的不对,脸色有些冷:“小张,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事情?”
小张将手中整理被子的动作一滞,说:“白老师知道了你被调查的事后,去找了广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