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石南叶,白芷的耳根都红了,一想到那天生的种种暧昧非常的事,越地焦灼了:“要是真这样就好了。这是我们学校新来的实习老师,林文送的。林文你知道的啊。”
“那这个不好接受的。”方元的神色也沉重起来,然后带着略微悲壮的眼神看着她说:“你这个事情不处理好,我觉得石秘书石可能不会放过你。”
什么是可能不会放过,是根本就不会放过的,说不定还会借此修理她一顿。白芷一想到那人冷然的脸,还有冰冷的眼神,就觉得心都凉了半截,整个身子都因这样的寒冷有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芷看着桌上的早点,眼睑皮面抖了抖,睫毛也跟着这样的紧张而煽动着:“我已经隐约可见地知道他的残暴了。”
方元瘪了瘪嘴,十分可惜:“那这个早餐是吃还是不吃啊?”
“你们吃吧。我看着就吃不下。”白芷转身回到屋里,那落寞的身影,让方元不禁有些同情她了。
麦冬还是照例地后知后觉,在客厅即将陷入方元一个人吞咽食物的寂静时,穿着个拖鞋吧嗒吧嗒从屋里出来,眼神还有些迷离:“哟,谁今天这么勤快,买了早点呢?”
方元递给她一个馒头,又将粥和小菜分别摆好,下巴扬了扬示意说:“她的追求者。”
“可以嘛,这么贴心呢。”麦冬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馒头绵软,就是有点干,拿起旁边的粥就着喝了一口说:“那她这门闭门不出的,闹什么不开心啊?”
方元:“你说如果秘书大人知道你这么助纣为虐,会不会就此给我们点小鞋穿呢?”
这话一出口,麦冬嘴里的粥生生地噎在了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等到气顺了,惊恐地将手中仅剩的半个馒头恋恋不舍的放下,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没吃敌方送的食物,我是坚决拥护正室的领导的。”
方元简直是服了麦冬这个逗比了,眼前这么值得忧思的气氛,楞是让她给整成了个欢乐喜剧了。
“得了吧。你刚才可不这么说的。”方元戳了戳眼前人的脑门儿,“你呀这搁在战争年代,绝对是一个投递叛国的主。还立场坚定呢。”
麦冬显然对于这种无理的栽赃很是不满:“方方,你这么说就不对啊,我这不是在敌意不明的情况下嘛。”
方元:“总之你是怎么都有理由的。看看那还剩下的一丝粥汤的痕迹,我就知道你的立场在哪方了。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地打闹逗趣,在里屋的白芷听来,似乎无不在暗示她,如果林文这个追求者的事被大领导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会是怎样的精彩。
越想越觉得恐慌,最后竟然无力地瘫倒在了床上,等到学校预备上课的铃声响了,才从床上起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随意洗了把脸就往学校跑。
白芷在校门口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校园内的情况,确认没有人在外游荡,没有人会碰到她这副狼狈样子,才蹑手蹑脚地就着花坛的边缘闪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空无一人的安静,让白芷很满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在她还未在椅子上坐安稳的时候,李主任浑厚的声音在门口穿过来,白芷一个机灵,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白老师,这都几点了?”李主任惯用一本正经的表情,然后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身为人民教师,要有时间观念。”
白芷觉得这话是没错,可是一想到早上的事,就觉得委屈,辩解说:“李主任,我没迟到。”
正式上课的铃声在空寂的校园和此时的办公室内响起。
李主任脸色沉了沉,看着眼前一脸委屈的样子,明白这种指责毫无意义,絮絮叨叨地不知说了什么,转身走了。
白芷觉得李主任很多时候是针对自己的。比如说总是在这样濒临上课的一两分钟,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她踩点来的,然后总要来办公室说指责她一番。
再比如说,开学的时候,虽说李老师一个人搬书很累,虽说她的职位是闲职一个,可是开了一中午的会,却不让她去吃饭。
白芷越想越觉得委屈,这样的闲职也不是她愿意的啊。虽说光吃饭不做事对于其他辛勤劳动的老师来说,很不公平,可是这也不怪她啊。
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和事都要来为难她不可呢?明明她就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不,是心理疏导员而已啊!
“我一定要辞职,这样的生活我真是受够了!”白芷小声地自言自语,心中暗自下决定,一定要在下半年的考研考试中通过。
为了离开这个小镇,也只有眼下这一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