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插话说:“你果真没告诉他,你有男朋友。”同情地说:“果冻哥真可怜。”
方元听这话,觉得麦冬的话中有些针对的鄙夷,于是说:“可我拒绝了啊。我可没想把他当备胎的。”
“那你是想过把他当备胎吗?”白芷一语中的。
方元被这两个人默契地攻击,不耐烦地说:“哎呀,本来没什么的,被你们这样一说,反倒显得我就是这样的人了。你们说我一个有男朋友的,好意思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麦冬还是一脸的疑惑,带着一种不可置信和担忧交织的神情看着她:“你最好是你自己说的那样。”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微妙,白芷这才现自己刚才那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引了这样的碰撞,有些不知所措了。
“方方你这样委婉是对的。好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实在没必要这么伤人。”白芷来回的扫了扫麦冬和方元脸上的表情:“麦冬,你觉得呢?”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方方,我刚才也就是担心你。京墨那么好的人,他对你也很好的。你可不能因小失大。”麦冬的脸色缓和下来,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担忧。
方元的眼中闪着光,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的。他如果对我再有什么表露,我就直接说我有男朋友了。”
“方方,你应该自信一些的。京墨他喜欢的是你。如果他在意你的家庭背景,以他的关系,他还不能调查你吗?”
方元听着麦冬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她心底最在意的事,就像是被人戳穿了谎言的小孩,脸色紧张地有些苍白。
良久之后,方元的眼神中似乎才闪烁着一丝自信的光芒,她大声地说:“我有男朋友,他叫京墨!”说着说着就红了眼。
麦冬放下筷子,很是赞同地看着方云,轻轻地伸手抱了抱她,方元的泪水不禁地留下,不停地抽泣着。就像是心中压抑了多年的忧郁,一时间都泄出来了。
白芷悲哀地现自己从未看到过方元这样的脆弱和敏感的一面,甚至是麦冬这样的不着痕迹地一语中的的犀利也不曾见过。
晚饭之后,躺在床上的白芷,反思自己:从小的独立和坚强,竟然会随着岁月的演变,变成了一个对情感感知能力几乎丧失的人。
她对广百川感情的隐忍不宣,对林文告白的直白拒绝,对很多事情的不在意,这所有的一切此时才深深地涌入心里,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因为她对情感的淡漠。
所以她并不真正地了解麦冬和方元,也不并不真正地了解自己。可是这种无法言说,又被觉的心理隐疾,该如何的克服和治愈呢?对情感的漠视,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样思虑的结果,自然就是彻夜辗转难眠,白芷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终于在镜子里得到了印证——大而规则的黑眼圈。眼底还有一抹的暗青。
“白老师,早。”
白芷抬眼一看,才现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在校门口与她打招呼的林文。
白芷礼貌地回了一句:“林老师,早。”眼前的人随着她的脚步动作着,挡在眼前。
“你这是做什么?”白芷抬眼望向眼前的人,男孩的身形要比白芷高出许多,她几乎是仰着头疑惑地打量着他。
“白老师,我想很正式地向你宣布,我要追你。”林文一字一句地说,眼底的神色都无比的严肃和坚决。
白芷无奈地叹口气,本想再次直白地回绝,深思片刻后,语重心长地说:“林老师,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都希望我们能是好同事。”
“我不想当你的同事。我想当你的男朋友。从培训班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现自己不可遏制地喜欢你。”
少年深情的眼神和极具感染力的话,加之在那清秀的面容下,更是让人觉得娇嗔和可爱起来。那种自内心的深刻不能忘怀的感情,让白芷开始对自己的措词有了一种残忍的错觉。
“即使你现在也要拒绝我,我还是会喜欢你,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林文继续说。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林文,你要看清楚,也许你只是没遇到过对你这么冷淡的人,你的不甘心和胜负心的作祟,让你误以为那是喜欢。”白芷耐心地说。
林文苦笑着说:“你的借口不管多么的完美,也无法阻止我喜欢你。”
“那我如果有男朋友呢?”几乎是白芷脱口而出的话。
眼前的少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着一抹的比失落还深沉的悲恸和感伤,他眼底的那抹光亮最终熄灭下去了。
无法言说的感情和无法言说的拒绝,对白芷来说,都是她感情世界里的一道暂时难以治愈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