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颠簸和晕车忍吐,四轮,三轮,两轮坐个遍,好歹也算是一路顺风地回到学校了。
刚把行李放下,还没等收拾屋子,广百川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有点历久弥新的味道,他第一句便是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来新市不告诉我?”
白芷觉得好笑了,告诉他有用吗?
往远了说,他们顶多也就是同学的关系,顶多也就是客气地请她吃顿饭什么的。往近了说,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指望他能为自己的未来谋个什么展吗?
不现实的。生活就像是将水攒在手里,无论是握紧还是摊开,总归是要流逝的。从来不会有什么万代千秋的说法。
所以说自己的生活和人生,再怎么难,再怎么痛,再怎么难以割舍,统统是要自己去体会的。
白芷拿着手机,耳朵里回响的声音过去,才淡淡地说:“只是去兼职。你也有工作,不好打扰的。”
可不是嘛,作为新市的工作人员每天的业务繁忙,看她多懂事,从不叨扰。
广百川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白芷觉得如果他此刻在眼前的话,很可能已经跳起来了。只听他说:“你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你能不能什么时候也听听我的话!”
她想听来着,等啊等的,终于把所有的耐心都消散了,也不见你放个屁的呀!
这样自声音最深处的破吼,让白芷的耳朵有些吃不消,把手机拿开一点距离,等话筒的声音削减了才回说:“那你说吧,我听着。”
电话那头一下就沉默了,只能听得见轻微喘气的声音。看吧,让他说,反而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那又何必浪费口舌呢?
白芷深吸口气,这样挂电话的恶人还是她来做好了:“你要是没其他事,先挂了。”
本来还想再说句要忙着收拾之类的,可是又觉得懒得说了。这两个月什么可能学会的不多,至少言简意赅这个高尚的品格是会的。
电话里传来一声那人深深的叹气声,然后又像是难受至极的样子,用着浓重的鼻音说:“你非得这么生疏我嘛?我只是想和你做好朋友而已啊。”
呵呵哒!在她白芷的字典里,从来都是做不成的恋人绝对是连朋友都不要做的。有当下流行的一句话来形容倒是非常的贴切:“说好一起,你却有了女朋友!”
这事生在谁身上,都不会想白芷今天这样轻描淡写地,还接他的电话!
白芷对自己在被告白人面前能保持这样的品格已经很不错了。既然开了头,也要好好地结束不是。
白芷耐着性子,极尽温柔地说:“谢谢你啊,朋友。没事就挂了。我还要。。。。。。”
最后一个“忙”字还没有落口呢,对方倒是手快,挂了。也好,反正也不想这样纠缠下去了,如果他能生气然后从此陌路就更好了。
收拾了下房间,打扫了卫生,做好了晚饭,进浴室洗了个漱出来,麦冬和方元也还没回来,就躺在床上看手机,看着看着眼皮沉重,然后就一片缥缈了。
话说麦冬和方元并不知道白芷时今天回来的。所以当他们打开门闻着饭菜香味的时候,简直是怀疑家里是进贼了。
直到进门后看到桌上摆着冒着热气和香味的一荤一素一汤时,才彻底地相信了,家里没有贼的事实。
麦冬正想敲白芷的房门,手一挨着,门就开了。麦冬一把摇醒睡梦中的白芷,说:“你怎么睡觉又不关门,万一进贼了呢?”
白芷揉揉惺忪的睡眼,一阵模糊后才看清坐在床沿上的人,调笑地说:“哪会有你们两个这么如花似玉的贼啊。如果真有,莫说是劫财,劫色小女子也是甘愿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手托腮,眼睛眨呀眨,做个娇羞的模样。
方元走进来的时候正看着她的动作,当即一口恶心出来:“一把年纪还装嫩,臭不要脸。”
白芷吐了吐舌,一脸无法无天的模样:“那你倒是来打我啊!”
方元简直要被她折磨疯了,大吼一声“八嘎”,飞也似的跑了。
麦冬戳了戳眼前调皮捣蛋的某人脑门儿:“你呀,不过才把你放出去两个月,就这么伶牙俐齿了。”
白芷摇摇头,越得意了。
方元在门外用她嘶哑的破喉咙一声吼:“腻歪够了赶紧出来吃饭啊。”
两个月的光景也不见得有多长,对于朝夕相处的人来说,此刻也算是久别重逢了。三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
方元一脸的钱迷样:“你这个假期,挣了多少大洋,老实交代。”
白芷先把一片肉塞进嘴里,嚼吧嚼吧,说:“纯利润也就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