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原以为她会好奇一下自己为什么跟着她,没想到看她这意思,有点过于小题大做了。气恼地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末了还说了一句很是伤人心的话:“再说,我上培训班也没花你的钱,你心疼个什么劲!”
现在仔细看林文,白芷忽然觉得眼前的男孩子是这样的稚气未脱,拿着父母的钱来这里学习,即使不好好听课,也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白芷觉得悲哀:“我是管不着。可是你以为你的父母这些钱来得很容易吗?每一分钱都是付出血汗攒来的。你竟然如此不懂得珍惜。”
林文觉得有些受伤,他不明白,不过是逃了一节课而已,算什么浪费?
林文说:“谁说我不懂。我那节课是跳掉了,可是后来我也自己看书问了张讲师补上了。。。。。”林文一开始的理直气壮,到后来的声音就像是苍蝇懒散掸动翅膀那样的小声了。
他心虚了。
就像是忽然由林文会想到过去的一些回忆一样,转念一想,他也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压力,他又怎么会懂得没有经济上的独立,人格也不会有什么完善。
林文慢慢抬起头,白芷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整理笔记。林文见到白芷这样的态度,心里忽然有些刺痛,一时间竟然还有些气愤难填了。
越想越是气急,林文毛躁地起身,双手叉腰,胡乱地抓头想要控制情绪,可是还是爆出来:“白芷,我最讨厌你这样。一声不吭,总是沉默的样子。显得自己很清高!”
周围的人被这忽然的喝声给惊讶住,眼神头投了过来。
白芷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套上笔盖,慢慢起身,眼神中还是淡淡的,可是心里早就已经翻涌决堤。
“每个人都有只有一生,谁该为谁退让或者垫底的呢?林文,你跳掉的课,是你自己的事,就当我刚才是说错了话。对不起。”
林文听到这一声对不起,竟然有一种心痛如刀割的感觉。竟然有些后悔刚才太过于肆意妄为了。
课上的时候,林文想了很多,他始终也不明白,自己逃课的行为会让白芷那样的生气,可眼下身边的人却忙着听课,脸上竟然看不到一点的波澜。
心里又开始懊恼起来。他不过是想她知道这件事之后能够有惊讶一些,羞赧一些的表情。如果再诚恳一点,表现得感动也是可以的。
林文将身子微微靠过去,用手拐轻轻戳了她两下,低声说:“你生气了?”
白芷:“没有。”
林文:“我,刚才那样当众吼你,是我不对。不如你说说你为什么生气好不好?”
白芷:“我说了,我没生气。”
林文这样问下去,也不过是陷入一轮一轮的死循环中。索性还是闭了嘴。兴许过两天她气消了就好了。
白芷确实是没有生气,相反的,她为自己这样的多管闲事有些后湖。眼前的男孩子这么年轻,他不懂得父母的难处,也是情有可原的。就连她自己也未必能够完全懂得父母的辛苦。
或许真的要等到自己身为父母的时候,才会彻骨地了解吧。
白芷下课后,也不再逗留,这次林文难得的没有同她逗玩,一下课就很自觉地让出了位置好让她出来。
她顾不得去多想很多的事,一路也算是紧追紧赶地才到了托管所。
等打完卡,上课的铃声也刚好响起来了。整堂课白芷都是心思恍惚的,学生在座位上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投入到一波的答疑解惑中去。
正午的阳光异常的浓烈。这次张主管没有来教室门口堵人,这让白芷心下有些庆幸,如果接下来的两个月都能这样平静地度过,无疑是最好的。
走出托管所大门的时候,竟然见到了夏帆在门口来回踱步。
“夏帆?”白芷走过去喊了一声。
夏帆着一身的休闲装,只是脸色黑了些,看来炎炎夏日也没放过他啊。
夏帆的表情淡如水,开门见山地说:“白老师,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白芷点点头,心里却大概猜到夏帆此行来找他的目的。
夏帆在里托管所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茶楼,从外面的炎日中走进这茶楼,清凉一时袭来。
夏帆喝了一口面前的绿茶,说:“白老师,你见过他了吧?”
白芷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端起的茶杯又放下,点了点头。
夏帆说:“他执行重要的任务。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昨天有调令下来我才知道。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样的误会,我都希望你能看明白。”
白芷苦笑一下说:“我要看明白什么呢?”
夏帆:“看明白他是真的对你好。不要因为一些不符合事实的传言误会。”
“有句话说,越得不到越想要。可是我不会这么不甘心,得不到的,我不要。”
夏帆被一句说的有些不明所以了:“他出任务没有提前说是因为有纪律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可是他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咱眼里。绝无可能参假。”
白芷深吸一口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地说:“这些我都明白的。可是,他都订婚了啊。你能让我怎么办?”
夏帆愣了愣说:“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谁告诉你的?”
白芷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一直沉默着。夏帆见到她这样也不好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