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转过身,摸了摸他的头,蹲着身子,笑着说:“我知道,你最可爱了。”
小男生被这突然的夸赞,有些害羞,撒欢儿似的跑了。
身后的人冷哼一声说:“白老师好手段啊,连这么小的孩子也迷恋你。”
白芷转身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还是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样说,我就当赞扬了。”
石南叶:“可真会拿根针当棒槌。”
白芷也不说话,摇摇头,径直走了。
每每检查的那天过去,一周后面的几天就会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又到了周末。
到了石南叶住处的时候,门已经开了。白芷进门就见他坐在窗户边摆弄着吉他。这天的阳光光线充足得不得了,映衬下的男人脸色越白皙,脸部线条的冷峻,因着阳光也有些温暖起来。
石南叶抬头就看着白芷痴痴望着自己,放了吉他在桌上,慢慢走过去,揉了揉她的,湿答答的,应该是早上洗过没有吹干。
石南叶:“傻愣愣的。头怎么又没有吹?”说着就侧身去浴室拿了吹风出来,拉着她坐下,顺了顺手中的头,按下开关,轻揉地吹着。
白芷像个柔顺的布偶,任由他在头上的动作。清晨微凉的房间里,缓缓升起一股暖意。
吹干了头,关了吹风,拿进浴室挂好后,走到窗边,拿过吉他,递给白芷,开始一天的教学。
相互之间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足以洞悉所有。这样的静谧和舒适的相处模式多么难得,即使是久经多年的夫妻,恐怕也少有做到的吧!
充实的教学任务带来了中午时段最激烈的肚皮抗议声。
广百川的电话也像是得到某种指令一样的,在白芷肚子极端抗议声中到来。
石南叶去浴室洗了洗手,一出来就见白芷一脸哀求的模样:“怎么了?”
白芷支支吾吾地说:“广百川说请我吃饭。”说完马上低下头,又偷偷地抬眼看看石南叶的表情。
上次那件事她知道石南叶挺生气的,虽然没逼着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广百川,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他表现出的,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这次也是无法推脱,当然也是有点私心。上次的事后,白芷很伤心,一直想找机会说清楚后大家回归到同学的位置,只是一直也没机会。
这次,不管广百川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的,白芷想着就当作最后的告别吧。
一直低头的白芷良久之后也没得到回应,缓缓抬头,眼前却没有了人影。
“走吧。我送你。”白芷转过头,不知何时站在了卧室门口的石南叶,用着极其淡漠地语气说。
白芷最怕他这样,什么也不问,也不阻拦,好像特别大气的样子。一看到他这样,就什么都不想再解释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安静得连车底动机转动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石南叶把她送到餐馆门口,等白芷下了车,几乎是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就绝尘而去。白芷望着远去的车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菜还是依旧是清淡款型,这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广百川在店里的窗户边就看见白芷从车上下来,又仔细瞧了瞧车牌,果然还是上次那辆车――石秘书的车。
广百川:“白芷,你是出租车过来的吗?”说着给她碗里夹了一夹菜。
白芷抬眼愣了愣,没料到他会说这个事,说:“不是。”,想了想,又说:“广百川,你今天请我吃饭是有什么事?”
广百川摇摇头,笑了笑,继续给她夹菜。
白芷把嘴里的菜咽下去,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正襟危坐的样子,认真地说:“广百川,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只听见筷子蓦地落在地上,在略微狭窄的房间里出一阵清亮的响声,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白芷:“如果你是想着要感谢我上次帮你说情,这么几次饭也够了。”顿了顿,拿起茶水又喝了一口:“这么多年来,你或多或少也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广百川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脸色沉了下来,脑海里不停闪过过往的浮光掠影。
白芷又说:“没有回应的感觉太累了。我不想这样了。我们还是当同学吧。”
广百川有些手足无措了,甚至是有些惊慌失措。他今日来,一方面是为了试探她和石南叶的关系,而更多的是,他想要见到她,上次听说她对虾过敏后,他不敢去看望他,也不敢打电话问她,他怕自己这是一时的情绪。
所以他花了一段时间来认真审视他们之间,他想他是有话相对她说的,可是,现在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白芷见他还是不说话,自顾自地讲话也没多少意思,再加上感觉身上是越来越痒,想着可能又是什么过敏了,就起身想走。
广百川看着她迫不及待要走的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白芷,我……”可话还没说完,白芷就晕倒了。
广百川扶着她,呼喊几声也没响应,只见她脸色红的像能掐出血水,伸手摸了摸额头,烫得很,有些慌乱了,大声呼喊着服务员。
石南叶接到广百川的电话时,有些惊讶,可下一秒电话中的内容,让他心下一紧,顾不得心中的嫉妒,一路红灯赶到医院。
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的血,色,支架上挂着三三两两的吊瓶,石南叶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把推开床前守着的人,握了握拳,又松开,然后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以后,我不许你见她。”
广百川在身后,怒起来:“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一记冷眼就这么重重打在广百川身上,石南叶直起身子,冷笑一声说:“就凭你第三次把她弄进医院。”
广百川双目睁圆,眼眶红润,神情歉疚又落寞,只一言不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