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言外之意,住在这里是你说的。
言彻回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朝楼梯口挥了挥,意思让她赶紧上楼。
简舒月‘啧’了一声,站在楼梯口看着他,刚想不爽的说一句什么,忽然又闭上了嘴。
言彻侧身站在那里,从脖颈、腰背再到笔直的长腿几乎是绷直的一条直线,简舒月眯起眼睛估量了一下,怎么算都是接近于黄金比例的身形。哪怕是见过那么多国内外的模特,她都很少见到这么……让人叹为观止的身形和体态。
当年那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也就比她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言彻,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言彻转头看她,“什么?”
简舒月站在楼道口,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言彻忽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但他同样什么也没说,沉默的走到他面前。
简舒月勾起唇角,伸出手想要摸他的头发。
言彻察觉到她想做什么,微微俯下身体。
但她没有像小时候那般拉扯摆弄他的头发,只是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小的时候,他们每次分别都是以这样的形式作为结尾,要么她抬着脚尖用力把他的头发拉扯的乱七八糟,要么,就把他白皙的脸掐的通红。
小孩子的手总是没轻没重,后来长大了一些,她试着这么对待自己,才发觉原来这种方式的触碰真的很疼,疼到她能立刻哭出来的程度。
她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忍受得住她那么多次过分的蹂躏。
慢慢的,她开始后悔,开始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总是把他弄得那么疼,天天变着花样的欺负他。所以后来他才再也没回来找过她,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那段时间她总是把自己的头发和脸弄得乱七八糟,学校里的老师看到她的脸和胳膊总是红一块紫一块,还以为她被家暴了,着实误会了一阵。
再后来,除了被人故意招惹,她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这样动手过。
……
她轻轻放下手,看着他安安静静任凭她触碰的样子,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
似乎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放下手,他微微皱了皱眉:“不继续了?”
简舒云看着他的脸,问: “疼吗?”
他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说:“当然不疼。”
现在不疼,不代表以前不。
“那就好。”她压下喉咙里的沙哑,说:“晚安,阿彻,我回家了。”
“嗯。”
上了楼,简舒月就拉开窗帘往下看了一眼,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手机嗡嗡响了一下,简舒月看了一眼,是简晴,她同父异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