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托人联系上了外省的余暖心,也就是余耀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余耀就被他姐强行连夜带走了,从那之后也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余暖心还告诉她,会安排余耀进医院治疗。这次也不知道是已经治疗过了,还是根本没治疗,又或者,是从治疗之中逃跑了。
简舒月见到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觉得生气,只是觉得无奈。
“余耀,你怎么又来找我了,你姐姐呢?”
余耀从阴影处走出来,一身运动装束,脚上的鞋很干净,头发却乱糟糟的,以前那股桀骜不驯的富二代气质变得阴郁了些。
“舒月,你为什么那么久不联系我?”
简舒月温声细语的答:“我以为你在医院治疗,你姐姐说最近你需要休息,最好不跟外界联系。”
她这句话,也是在试探他到底有没有去精神医院,第二点就是,他姐到底有没有管他。
“关我姐什么事,我问的是你,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压抑久了,余耀看她的眼神有些病态:“你忘了我有多喜欢你吗?我们的感情那么深,你怎么能不管我?”
钟情妄想障碍就是这样,无论表现出的行为多么荒谬,在他们的认知里都是真实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简舒月叹了口气,说:“我给你姐姐打电话送你回去好不好?我刚下班,实在是太累了。”
面对一个精神病人,简舒月并没有多么的愤怒或者感觉被侮辱,因为她知道余耀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你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要求他做什么。
所以她表现出了最大的善意和耐心。
然而这份善意的耐心,在余耀眼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是她阻止你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余耀暴躁的踢了一下旁边的石头,骂了句脏话:“我就知道,余暖心那个傻逼就是想控制我的人生让我不能跟她争家产。”
“你们姐弟争家产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你姐也确实没阻止我什么。”简舒月说:“我要是真看上你了,别说是你姐,你全家加上七大姑八大姨加起来想阻止我都白扯,在我这里就没有什么能阻挠我的人。”
余耀愣了一下,随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的意思是——”
“你先别瞎想我什么意思,”
简舒月忽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一下,“余耀,你真那么喜欢我?”
“是!”
“我所有的要求你都能满足吗?”
余耀自信的笑了,“当然能,只要你想要的,你就说,我什么都能弄来给你。”
“那你现在跪下。”简舒月说。
“跪……你说什么?”余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不是听错了吧?出了名的温柔友善的简舒月t,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过分的话?
然而简舒月接下来的话却证明了他一点都没有听错。
“你如果真那么想跟我在一起,就要放下你大少爷的身段,彻底听我的。我让你站着你可以站着,现在我让你跪下,你做不到吗?”
简舒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以往脸上时常挂着的温柔的笑意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嘲讽。
“如果真像你说的我们两个人情投意合了很久,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喜好吧。”
“我……我当然知道。”眼看着简舒月的神色和语气都与以往温柔和善的她不同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余耀整个人都有些懵,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知道你不爱喝不加糖的咖啡,奶茶喜欢不加糖的,你喜欢带有艺术性的东西,喜欢画画,喜欢自己设计衣服,喜欢……”
“这些算什么,我底下随便一个员工都知道。”她嗤笑一声,在他充满疑虑的目光中缓缓道:“我说的是他们不知道的一种非常小众,也很危险的喜好。”
“搞不好,会要你半条命。”
余耀错愕。
这话说的既隐秘又直白,他一个混过风月场的富家子弟怎么会听不明白,让他震惊的是这番话竟然从一个最不可能说这种话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简舒月看着他一脸说不出话的的表情,嘲弄道:“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还敢说喜欢我?余耀,到底是谁给你的胆量敢这么玩我?”
眼见她的语气更加离谱和咄咄逼人,余耀话都要说不出来了,满脸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他踟蹰了一下,半晌咬咬牙,下定决心说:“我可以听你的,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
“哦,那你现在跪一个给我看看?”
余耀看了看脚底,看样子想逼一下自己。但毕竟是个从小被惯坏的大少爷,他爸妈让他跪他都不一定听,这膝盖他一时间还真软不下去。
“我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简舒月的语气又变得低低柔柔的,但是说的话却跟温柔丝毫不沾边:“跟我在一起的人,就必须彻底听我的,不能左右和干扰任何我的决定,我说往东他就不能往西一步,在我面前,他无论做什么都得经过我的同意,而且必须按照我的喜好来讨好我。我不让他做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做,我让他做的事,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做。”
“那不是跟养的狗差不多吗?”余耀难以置信的打断她。
“当然不是,我的男人肯定是个人。”简舒月微微弯起眼睛,笑了:“更确切的应该说是,他要比狗更听我的话才行,所以如果他在我这里做错了事……当然也要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余耀脸色彻底变了,他难以想象简舒月突然变成了跟他印象中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