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弥漫着浓郁的迷茫之色,而后开口询问。
“谢斯遇,你刚刚说了什么?”
“刚才噪音太大了,我听不清楚。”
她的眼神十分诚挚,没有掺杂半分其他情绪。
闻言,谢斯遇视线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间。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有些失控造成的,她唇瓣还有些红肿,看上去有种一碰就碎的柔弱感。
引得人心生怜惜。
谢斯遇喉结上下滚动几瞬,嗓音生涩道:“我……”
‘滴滴——’
这次打断他的是汽车的鸣笛声。
后面的车辆在催促。
楚兮晚抬眸瞥了一眼路口的红绿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之后,把自己的手从他手背上移开,柔声说:“先开吧,不要挡在路中间,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话题就这样被耽搁下来了。
从楚家到云鼎湾的路程并不近,楚兮晚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谢斯遇给她穿的白衬衫后,便感觉有些无聊。
既然不能找谢斯遇聊天,不能分散他在开车时的注意力,那就让他在旁边当一个听众,安静地听她讲故事吧。
“谢斯遇,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冯玉霜。”
这是一个不需要他作出回答的问题。
没有丝毫停顿,楚兮晚紧接着开口。
“你专心开车,不用回答,我只是想把积郁在心中已久的故事说给你听。”
此刻她嗓音轻淡,宛若山间潺潺流下的清甜山泉水,充满故事感。
思索两分钟,楚兮晚在大脑里措好辞后,开始为他讲述自己与冯玉霜之间,从未与他人提起的恩怨纠葛。
一开始,她只对冯玉霜产生了反感情绪,还没有到厌恶的程度。
母亲去世,父亲娶新妻是既定的事实。
唯一变数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蒋可菱去世不久不到三个月,楚东振就在家里设宴,迎娶新妻进门。
因为考虑到小辈的意愿,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父母再婚的事实,两人领完结婚证后,楚东振给了小辈们一段缓冲的事件,他没有立即大肆操办婚宴。
但楚兮晚还是将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愤怒展现在了明面上。
差点儿将家宴搅黄了不说,还天天在家中闹得鸡飞狗跳。
从冯玉霜带着两个拖油瓶住进楚家后,他们没有享受过一天安稳的生活。
虽然楚东振对楚兮晚的种种举动表示过多次不悦,但没办法,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况且是他有错在先,楚兮晚占理,到后来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直到漫长的暑假过完,楚兮晚踏入大学校园,长期住在学校寝室,楚家才得以获得片刻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