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竹也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转头看向江枫。
有了这论功行赏的圣旨,暖竹也是名正言顺的将军了,虽然只是个五品。
江枫一拍暖竹的肩膀嘿嘿一笑:“看来我得好好宴请一下咱们暖竹将军。”
长孙元嘉和每个人都说了话,但唯独跳过了龙战。
龙战磨牙。
果然,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喜欢这个人。
江枫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不是,守着这么多人,长孙元嘉能不能别……这么明显?
至于龙战……宫门前龇牙不好,真的很不好!
时辰还早,江枫拜别长孙元嘉后,拉着裴青他们便直奔永定王府。
这来都来了,若不让他们见见老爹,也说不过去。
长孙元嘉看着头也不回就走的江枫欲言又止。
他本想说,都到这了若不进宫见见陛下容易落人口舌。可江枫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就这么走得干脆。
紫宸宫,卧病在床的顺康帝见长孙元嘉独自一人前来,便问:“他呢?”
长孙元嘉沉默。
顺康帝明白了,情绪逐渐激动:“他竟敢不来见朕!他竟敢不来见朕!他真当朕奈何不了他了?”说完后,便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长孙元嘉见状,便去倒水:“父皇,您的身体不宜如此激动。”
顺康帝直接打翻了长孙元嘉递过来的水:“让他来见朕!让他来见朕!”
长孙元嘉只得哄他,说江枫正在安置兵马,待安置好他们便来见他。
顺康帝这才安静下来,他紧抓着长孙元嘉的手臂再次强调:“一定要让他来见朕。”
“好。”长孙元嘉扶着顺康帝躺下:“会的,她会来见您的。”
长孙元嘉欲走,顺康帝忽然叫住了他。
顺康帝在长孙元嘉疑惑的目光中说:“你心中在怨恨朕。”
长孙元嘉愣了一下:“父皇何出此言?”
顺康帝说:“你怨恨朕当年在你与老五之间选择了老五。”
长孙元嘉目光微动,唇边的笑意透着几分凉意:“父皇多虑了,儿臣告退。”
时隔多年,旧事也不必再提了,无甚意义。
永定王府,裴青、李广庭和庄景松三人在面对江渡的灵位以及骨灰坛时,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江枫解释:“之所以没有入土为安,是因为老爹要去云山和我娘亲合葬。”
见这老兄弟三人还在直勾勾地盯着灵位看,江枫便又道:“想来三位叔叔应当有很多话要与老爹说,那我便不在这里碍事了。晚上的宴席得去,您三位别忘了。”
永定王府的家丁皆已就位,厨房的方向升起缕缕青烟。
江枫踱步来到院中的那棵杏树前,抬头望着郁郁葱葱的叶子,心中升起了几分感慨。
嗯……这杏树也是挺能活的。
她伸手触碰树干,想起自己从前躲在树上睡觉的日子。
只可惜现在不是杏花盛开的时节,不然高低上去猫上一觉。
“公子~”春夏小跑着过来,鼻头冒着汗珠。
如今江枫身边的人都称江枫一声王爷,唯有春夏固执地称她一声公子。
江枫也随她,并不更正。
挺好的,这一声公子起码能让她记起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