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田世浩阵前违令,导致江家军失去攻城的先机。而江枫斩杀田世浩一事,更是影响到军心。
吉城久攻不下,江家军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虽说,战事并不明朗,但江枫和裴青却稳如老狗,丝毫不着急。
他俩稳成这样,这让李广庭和庄景松心里一阵嘀咕。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憋什么坏主意。
李广庭是个急性子,没憋住直接跑去裴青那里,问他有何想法。
裴青却让他去找江枫,让他问问江枫有何想法。
李广庭只得去找江枫。
可是……江枫让他去找裴青!
“王爷,您和老裴是拿我老李当球踢啊?”李广庭阴阳怪气。
“怎么会?”江枫不能理解李广庭的想法:“论计谋自然是裴叔更高一筹,您理应去问他。”
李广庭皮笑肉不笑:“老裴让我过来问问您是何意。”
“这样啊……”江枫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我正在养伤……”她看起来有些为难。
李广庭沉默。
李广庭怒起:“我真是信了你二人的邪。”
京城,东宫。
长孙元嘉看着那封八百里加急的战报,也难得陷入了沉默。
吉城久攻不下,他懂。
军心不稳,他也懂。
让他不懂的是主帅为何稳如泰山?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长孙元嘉第一次摸不准江枫的想法。
他沉默良久,将那战报合上,决定去紫宸宫让顺康帝和自己一起疑惑。
顺康帝在看完这封战报后,只是沉默片刻便让长孙元嘉赶紧将拿走。
他最近沉迷于修身养性,看不得这些令人恼火的东西。
“您似乎并不着急。”长孙元嘉看出了点门道。
“急为何要急?”顺康帝不紧不慢的给长孙元嘉倒了杯茶,示意长孙元嘉尝尝,然后表一下评价。
“吉城战事,江枫拖得太久,若再这么拖下去,怕是要横生事端了。”长孙元嘉哪有心思品茶。
顺康帝冷笑了一声:“这个道理你以为江枫不懂?她身边的那几个老狐狸不懂?”
“您的意思是?”长孙元嘉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顺康帝又催长孙元嘉赶紧尝尝:“嗯,八成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江枫毕竟是顺康帝一手带大的孩子。在某些事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江枫一撅屁股,顺康帝就知道她要拉什么颜色的屎。
“看来,您很放心她?”长孙元嘉终于喝茶了,并在顺康帝期待的目光中给了两个字:尚可。
一听长孙元嘉说尚可,顺康帝直接收了他的茶杯:“都到这地步了,就算不信又能如何?”
长孙元嘉厚着脸皮拿过茶杯,自给自足:“那您觉得,她是憋了什么坏主意?”
“什么坏主意啊?”顺康帝的思绪飘远,他想起江枫十五岁的那年。
那是江枫在霍邱手底下最后一年,霍邱把西山剿匪的活儿扔给了她,跟她说:“若是办得漂亮,你以后就不用在我眼前晃了,若是办砸了,你以后就老实巴交的给我卖命。”
那个时候的江枫受够了霍邱的磋磨,见有此好事,二话不说便领着二百人去剿匪了。
等去了之后,二百人驻扎未动,而江枫以一己之力,便端了整个匪窝。
霍邱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江枫只是答:“我望君山机关术天下第一,就这些个宵小之徒,只需置上几处机关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望君山的机关术啊?”长孙元嘉也想起江枫卧房屋檐下的那排机关。
那排机关的威力可抵万箭齐。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顺康帝撵人:“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捷报传来的。”
吉城外五十里,江家军营地。
夜色如墨,星光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