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光明正大了!
太开心了,宗谱随便扔!
贾蔷见情绪如此激动的贾珍,听着“全都”两字,点点头,扭头难得主动跑去找爹的爹:“我要婚礼,祖父。”
泰兴帝:“…………”
不提泰兴帝也开始揪着头发,思忖该咋完成这超级难度的操作。哪怕贾蔷认祖归宗了,这两现如今算礼法上的兄弟了哇。乱那啥。不认祖归宗,也是乱那啥。给人捏一套身世出来,到时候成婚,小夫夫拜谁呢?
成婚嘛,不就是家长炫耀自家崽子拱白菜,炫耀自家娃成人成器?
至于拒绝之类的,泰兴帝没想过。他还是偏心眼的老头。他自己想不出来没事,他有儿子啊。
难得给自己放了七天婚嫁的崔宇惊骇了。见过渣爹,没见过那么坑儿子的渣爹!私底下成个婚不要,还要光明正大,广发亲友的那种,还要坐高堂之上,但是来客不要太大声了,免得扰到他乖孙。
那咋不上天呢?
“父皇,这事二哥他们才更有发言权吧?”
泰兴帝偏心眼到咯吱窝,渣得理直气壮:“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能插手娘家事。你现在也是司徒族之长,当然该你操心了。不说当皇帝了,你还是族长呢,有点担当。”
说完,泰兴帝毫不犹豫甩袖走了。
崔宇:“…………”
贾赦倒是帮丈夫分担了点愁绪:“小崔,别气别气,我看见你一根白头发了。等着,我拿剪刀减掉。”
“别剪,感觉自己头发也越来越少了。”崔宇最近看礼部尚书和侍郎等,都忍不住想摸一摸自己的头发。办个婚礼还真不容易啊!
可也不得不操心啊。
到底是他先引这风气的。
“你就是太老实了,愁啥啊?”贾赦抬手毫不犹豫拔了头发:“反正小草这身份,有点敏锐的老狐狸没准都猜出一二了。可那又如何?对外说,小草是童养夫不就好了。总没人闲得敢来他们小夫夫面前嘴碎什么。”
“那之前那套正儿八经宁府长孙说辞呢?”
“吃了吐呗。好了,别愁啦,我去问问珍儿。”贾赦拍胸脯保证:“要是他敢提那么多要求,我揍他去。”
崔宇吓得幽幽一颤:“可别,珍儿现在可是千亩一根苗的苗。”
贾赦翻个白眼。等衙门下衙后特意抽空去了一堂宁府,瞧着人小酒喝着,小曲听着,小日子滋润的,特羡慕嫉妒恨。
道明来意后,贾赦嘴角抽抽看着暴跳如雷的贾珍,叹口气,给人做思想工作。让枕头风吹后,吹孝孙风。
“这跟传统婚礼一般有什么好的?像我累都累趴了,幸亏老夫老夫了,新婚之夜直接累睡也没事,否则多亏啊。”贾赦对皇家婚礼,说实在一点没啥好感动的。因为体力不支,累得慌。
“小草这些年除了手表,还研究了水车降温的那户外风扇,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小手艺。”贾赦眉头一挑,看眼贾珍,露出一抹慈祥的长辈笑容:“可是也不能闭门造车对不对?偶尔还要学习交流的是不是?幸亏你叔我如今是工部尚书,我把全天下这手艺人召集起来,开个手工大典怎么样?”
“把这些年小草的研究出来的玩意,特别有些是为你研究的,一一摆在大堂展示出来,大侄子,阔不阔气?”贾赦道:“这典礼名字就以你们两命名。五年举办一次,次次还能新的展示。够秀恩爱的啦。”
贾珍绕绕头:“叔,你可别打趣我了,不是跟你说了,还真是小草误会了。”不过倒是挺感动的。哪怕人对声音嫌太少,恨不得僻静僻静再僻静,可却因为一句话一个词,恩。
想着想着贾珍难得老脸一红,应下了贾赦的建议,去寻贾蔷说了说。贾蔷替他考虑,他也得替人考虑。
再说了,的确挑战一下传统,来个不一样的手工婚礼,也是……政绩?
贾珍后知后觉的瞅着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抬头看入场的匾额,哇,珍爱一生馆,听起来就好感动的。
贾工部尚书靠着蹭成婚资源,举办了大周史上第一次工艺品展览会,也聚集了不少工匠,非但本朝的,便连西洋人也有好些个闻讯而来。会上,虽说有祖传秘方不外传的老观念在,但不少人交流沟通,思维碰撞,也研究发明出了不少新式器物。当然,手工艺人的身份也从此开始提高。
此后十年不到,大周手工业迅速发展,渗入生活的方方面面,进行了技术发明大繁荣期。还出台了相应的《专利保护法》。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如今贾大人偷偷拨弄了一下小算盘,心里美得很。有个偏心眼的皇祖父,还有深爱着炼丹炼、弹双修的贾道长的千娇万宠小公主,利用好了,那也是造福万民的。
当然,借此,贾赦也坐稳了工部尚书之位,开始了水利等修建改革等等。
朝臣见状,大部分人对贾赦这个帝君倒也愈发满意了。等贾赦任期满一届,正逢六阁老中有人病退,贾赦被群臣拥荐入阁,成文华殿大学士。
崔宇欣喜的同时,也略伤感起来。
媳妇仕途混得好,他挺开心的。
但是媳妇也越来越忙,而之所以越来越忙,是因为皇帝渐渐只把握大方向,不太干活了。具体实施方针之类都交给六阁老以及尚书们草拟了。
所以……
崔宇叹口气,看着在灯火下垂首忙碌的阁老大人,自己揉揉手,继续抄《论语》。
皇帝不干活没事,但是当祖父还是要干活的。
比如说替孙子孙女们抄作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