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下官请三天假,回家处理些事情。”说完,贾赦也不等崔宇答复,直接大跨步离开府衙。
换衣服,带着牌位,再一次进宫求见。
听到贾赦又一次求见消息的泰兴帝忍不住扭头看戴权,“这恩侯小子离宫还没一个时辰吧?把皇宫当家了不成。宣吧,朕也正烦着呢。”正好继续洗洗眼。
说完,泰兴帝揉揉额头。
他耐着性子听取了大臣们有关复立太子的弊端,到最后差点没撕破脸皮,直接破口大骂—去他娘的千古一帝美誉,朕的江山,想怎么传就怎么传。
再闹下去,朕要掀桌子当昏君了!
但揉头揉到一半,泰兴帝眼皮一跳,看着逆光而来的贾赦,忍不住眨眨眼,豁然起身:“你……你手里拿了什么?”
“回禀皇上,是微臣之父与伯父的灵位。”贾赦噗通一声跪地,一字一顿,力求吐字清晰:“微臣是来抗旨的,臣不愿去当说客让我大侄子出面与清北书院的人接触。”
“然后,微臣还打算来谏言!”贾赦扬声,铿锵有力:“把所有皇子都先抹掉身份假意贬成平民,让他们懂懂什么叫民生疾苦,就不会恶心人了,就不会只顾争权夺势,忘记祖宗江山是怎么打下来的。”
“贾赦!”泰兴帝直接拍案:“放肆!”
“我来就没想活着走出去,老子豁出去死谏了!”贾赦迎着帝王的怒吼,也难得不怂,挺直了脊背,直接回眸望着龙颜,十分大逆不道着:“反正我不懂背后到底是哪个出的手,让珍儿给姓徐的捧灵送终,当孝子贤孙,以此来继承清北书院,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归是您的大臣,您的儿子!”
“我不找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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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司徒琸愕然的看着完好无缺的贾赦:“你居然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你才是他亲儿子吧!”
“他直接掀了御案。”贾赦一想起那一幕,后怕的拍拍胸口,惊悚着:“我今日才知道皇帝叔叔原来还是个高手。据说快百来斤的桌子呢。”
“不是,你真毫发无损?”司徒琸依旧不可置信。他都没胆这么怼他父皇的。
贾赦点点头,再给太子爷雷霆一击,道:“皇帝叔叔本来挺凶的,感觉下一刻就会来句拖出午门斩首,所以我就更不能怂了,硬着头皮跟人大眼瞪小眼。再怎么着,都得捞回本啊,也算留名史册了!但是最后,他先笑了,问我想怎么死。”
“牛人啊!”司徒琸直接推开贾敬,直接坐床边,问:“快,你怎么回的?”
贾敬默默立在一旁,打算事情结束去金陵祭祖,帮老太爷们加盖棺材,免得被不肖子孙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哎……
贾敬侧眸看看贾赦,努力保持微笑。
这边,贾赦总结自己的经验:“这种时候就讲究一股气,更不能怂了。我之前每次闯祸,我爹也差不多这怪里怪气的,问我想怎么领罚;只不过比起我爹,到底是皇帝叔叔更具有杀伤力,能瞬间让人死的。”
顿了顿,贾赦接过贾敬递过的茶盏,冲着人讨好的笑笑,而后回道:“可我不怕死啊。”不趁此立贾家的威,没准日后谁都能来把他们当包子踩一脚。
“你可还有儿子,还有九族呢。”司徒琸扭头扫眼贾敬,面色肃穆的提醒道。
“与其被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夺位事件而落败,还不如我出面自绝呢。”贾赦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否则……”
贾赦上下打量了眼司徒琸,眼中透露的意思明明白白—被站队,被清算。
司徒琸闻言,倒是发自肺腑的对贾赦有些敬佩之情,正色道:“是孤以前小瞧人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他今日拿死作了一番,可也没贾赦这么豁得出去。
“话说你到底怎么回的?”司徒琸忙不迭问关键。
“殿下客气了。”贾赦抿口茶,惬意的回道:“当时我本来想抖小聪明说什么老死啊,可那时候肯定是我爹在天保佑我,话说出口前,我正好眼角余光看见我爹的牌位,所以我回道——”
故意拉长了语调,贾赦迎着两双利刃眸光,自觉无比睿智,道:“我回道为您而死,您若有朝一日走了,我殉葬!”
“皇帝叔叔听到这话,当场就破口大骂了,说我没求死之心,让我有本事现在就撞柱子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当然不能最后一步怂了,又不是没撞过。”贾赦道:“我捂着脸就对着柱子冲过去了。”
“捂脸?”
“不能破相啊。”贾赦道:“不过我手指缝漏着的,看得清方向。当时我也跟皇上提前说明了,死可以,要美美的。”
司徒琸:“他肯定因此气笑了。”
这种千年一遇的极品活宝啊,死了多可惜。
舆论大战中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一说起这个,贾赦呼吸了一口气,悲愤无比的开口:“皇帝叔叔当时非常贴心的提醒我,把爪子放下面些,露出额头来,要不然一次撞不死就得撞两次三次四五次了,那额头满是血可难看了。气得我当时扭头就撞!”
“…………你没听出来这话中的调侃。”司徒琸面色古怪的看了眼贾赦:“你不是他亲儿子,就是你爹是他真爱!”
肯定是这样的!后面这个理由还确凿充分些。哪怕他也的确知晓民间约莫也许还有个弟弟在,但绝对不会是贾赦。毕竟这贾赦是荣国府继承人,从怀孕到落胎那可是备受瞩目,不会被偷龙转凤。
所以只剩下帝王挚友——换句话说就是心中白月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