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来对比兄弟……
一想,泰兴帝忍不住捂着胸口,免得自己被气昏过去,竭力的保持最后一丝的理智,深呼吸一口气:“孽障!”
司徒琸闻言,也不在意,他本只是口头说说,连叹一番自己心死如灯灭。可知晓复立的这一刻,他是彻彻底底心死了。
他没了父亲,只剩下父皇。
泰兴帝是个合格的皇帝。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期待了。
“父皇,您是聪明人,更是个好皇帝,所以还恕儿臣斗胆了。”司徒琸神色自若:“圣旨和丹书铁券缺一不可,我就剩下一儿一女,至于城外那个贾伴读,算……”
司徒琸磨磨牙:“算了,反正他眼里就剩下飞升了。您给我荫庇他那独苗……荫庇孙子贾蓉,一想起贾珍,老子就嫉妒的牙痒痒。”
“否则孤这就死给你看,让你找不着像我这么合适的靶子。”司徒琸无所谓着说着。
泰兴帝:“…………”
两个时辰后,问道观主宅,贾敬一脸懵逼垂首看看被硬塞到自己手中的“免死圣旨“和丹书铁券,又瞅瞅刚到他大腿的皇孙,最后抬眸看司徒琸,难得大惊失色,结巴:“你……你……你刚说什么来着?”
“我看你家伙食不错,贾蓉来孝敬你的时候偶尔去捏过一把,好大一胖团子。”司徒琸摸摸自家孩子的脑袋,沉声:“这孩子跟着我只会亡于倾轧中,他还有自闭症。”
童昏,语迟,目无情,无慧,这四个词几乎人尽皆知用来形容废太子的独子司徒康。
说到最后,就算作死抛弃一切的司徒琸忍不住眼一红:“因我被废,哪怕那谁下令悉心照顾,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他病情又加重了一分。”
贾敬看眼司徒康,这孩子七岁,跟贾琏同岁,可相比那能带着贾蓉爬丹炉,在庄子里驾狗追鸡撵鸭,闹得鸡飞狗跳的贾琏,这孩子,这孩子长的十分瘦弱,眉眼间虽然可以窥伺出一二日后的好相貌,但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机。
他贾敬哪怕斩断了尘缘,但也架不住自家两后代奶声奶气唤着大伯和祖父,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随便祸害都忍得了。
若是往常,那让人带着孩子在他这小住几日也可。
可如今这局势,贾敬不由得苦笑:“贫道到底还是红尘俗人,此事兹事体大,非我一人能做主。”
司徒琸跟着苦笑一声:“我懂。
听得这话,贾敬惊得一看司徒琸,大抵是有些习惯了没皮没脸的模式,忽然间见人正经起来,还颇觉诧异。
大堂内供奉着三清,而司徒琸就在三清像前,萦绕着淡淡的烟雾,那僵硬的身躯似在强撑着最后的一丝尊严。
贾敬重重长叹一声,神色无比冷酷:“你可想好了,我不怎么会带孩子。而且你们日后哪怕父子相见,也不许以父子相称。他会姓贾。”
虽然知晓贾敬难得松口,但是司徒琸觉得自己还是得据理力争一下下:“这姓配什么名都不好听。”
贾敬面无表情的扫眼司徒琸。
司徒琸当即不再有意见了,半蹲下、身子,伸出手揉揉司徒康脑袋,悄声:“小草,以后听这个贾伯伯的话。我一有空就来看你。”
贾敬默默的看着父子话别,看到最后目送司徒琸离开,终于微微动了动的司徒琸,努力扬起一抹微笑,也半蹲身,目光和善的与人对视,问:“你喜欢玩小孩吗?”
司徒康:“…………”
“我去把那两淘气小子叫过来跟你玩?”
“小草是你小名对吧?”
“乖,就知道你文静,那你陪我打坐?”
贾敬絮絮叨叨问了几句,暗地里忍不住骂司徒琸。这除了个人,连孩子惯用的玩具都不带些过来。
所幸,他这边院子里倒是备着那两混世小魔王的。
刚想派人去取,老远的就听见那大嗓门—“祖父伯父,我们放假啦啦啦啦啦!”
贾敬眉头拧了拧,垂首看呆呆的小皇孙,“乖,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还没等两人进门,武艺颤颤巍巍呈送上了一张纸,贾敬扫了一眼,差点气噎。
只见上面狗爬一样的字迹写着:敬哥,阅后急焚。乍闻帝复立太子,唯恐贾家被牵连,特将两孩子送到道观,暂避祸端。等我前方战报!记得给我多念些平安开运的经啊!对了,我亲爱的哥哥,你最最最疼爱的弟弟,最可爱最机智最有担当的赦弟弟最近手头有点紧,支援点私房钱吧。
入v第四更
贾敬直接提笔回了两字—没钱!而后便是默默的瞅着三小孩,掏出镜子默默瞅自己。他脸上哪里写着会教两个字了?
看看贾珍混成什么德性,就该知道他性子啊。
贾琏和贾蓉好奇的一个垂首一个仰面看着司徒康,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你是谁呀。”
“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几岁啦?”
“…………”
见人都不开口,呆呆愣愣看都不看这么可爱的他一眼,贾蓉捂脸,一脸惊恐的看向他祖父,痛心疾首状,道:“祖父,话本里用小孩子练丹药都是假的。”
“什么?”贾琏一听这话,也跟着一惊一乍起来,铿锵有力道:“伯父,我爹肯定不会徇私枉法的,开封有个包青天,本朝有他赦大青天在。”
贾敬被气得直喘气:“谁带你们看得传奇话本,听得戏?”
“家里有戏班子呀。”贾琏回道:“我爹说读书的事情要劳逸结合的,而且还可以寓教于乐。”
“对对对,”贾蓉点头如捣蒜,边伸着手指头数着:“我学会了金屋藏娇,荆轲刺秦王,孟母三迁等等好多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