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写,马……算了,给他们睡个安稳觉,明天一早,上朝就宣布!”泰兴帝说着说着,咬牙切齿起来:“朕要看看那些孽子什么脸色!”
王墨擦擦额头的汗珠,手颤颤巍巍的拿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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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知道明天一早朝堂会有个爆、炸性的消息,便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二皇子也不知。
此时,人又一袭白衣成功装鬼吓得贾珍哇哇叫后,被贾敬直接一拂尘给卷着腰捆进了主院内室。
“司徒琸,不要给贫道惹麻烦!”贾敬压着火气,瞪着二皇子。在室内一片熏香烟雾中,二皇子面容肌肤少了血色,可偏偏又沾着胭脂染上红唇,显得异常的苍白无力。还真是活生生的鬼模样。
二皇子堪堪站稳后,闻言,撇了撇嘴角:“爷就是嫉妒这独苗苗。”
“他还嫉妒你是皇子呢!”贾敬没好气的端杯茶,降火气,边回了一句:“你要因此纠结到什么时候?”把那些皇子塞回去不成?
要不是还顾忌着皇子身份,他连门都不会让人进。
难怪他修道不成,概因还顾忌着俗世的身份地位。
到头来他还是个庸俗的人!
俗人啊!
俗!
“不知道。”二皇子也不客气,自己倒杯茶,抿了一口,而后见人端杯送盏,眉头一挑,乐道:“刚下午的事,清北书院一代大儒徐山长遇刺身亡了。”
“……额咳咳咳……”贾敬闻言脑中一片空白,而后便被呛了个正着。平复呼吸间,贾敬看眼乐不可支的二皇子,眉眼间带着股审视之色:“你要干什么?”
“贾大道长,以孤所见,你还没斩断尘缘呐。这嘴上修道,心还是挺老实的嘛。”二皇子迎着贾敬的打量,不急不缓道:“所以我嫉妒一下你家独苗苗了。孤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这本就是温家的家产,我替你们说句公道话,要回来如何?”
“到时候哈哈哈哈,孤一想到那些冤家兄弟们的眼神就想笑!”二皇子眼眸带着抹轻蔑:“争来争去,不抵人家会投胎。”
“要回来养猪用?”贾敬翻个白眼,毫不客气道:“我贾家跟清北书院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贾敬眼含警告之色:“你要是与此事无关,就不要横插一杠。否则,我直接堵死了密道烧了美人窟。”
无所谓的耸耸肩,二皇子反问道:“那你刚才激动什么?”
贾敬冷声回了一句:“因为贫道还是个俗人。但是我现在很好,贾家现在很好,只要皇上在一日,我贾家就平安无事。不需要其他手段。殿下,满意了?”
瞧着一脸被迫接受各种消息神烦模样的贾敬,二皇子眸子闪了闪:“就不怕他走了,新皇秋后算账?”
“到那时候……”贾敬挥一挥拂尘,淡然无比道:“贫道早就羽化成仙了。”
“不管子孙后代?”
“贫道早就斩断尘缘了。”
“真心不管?”
“有他叔在,这回答满意了?”见二皇子一脸较真着连续追问,贾敬坦诚无比道:“恩侯脱胎换骨了。”
二皇子默默竖手指:“孤无话可说。”
“那就不要说话,没事回去,您老大白天能补觉,我可不能。”
“说得你真正儿八经打坐冥想一样。”二皇子努努嘴,道:“去要点瓜果,咱熬夜看八卦。我来之前,听说礼部尚书都进宫了,热闹极了。来猜猜到底是哪个啊!这够狠够果决的,人死如灯灭啊!”
贾敬干脆闭眸。
哪怕如此,二皇子也依旧兴致勃勃。被废又被圈禁后,他身边几乎没个说话的人。当然,从前也披着太子的皮,不好随便说话,更没个至交好友。
现如今,也算阴差阳错,误打误撞。
反正难得有个吐槽的对象在,他也不担心贾敬是否会告密。反正,他心已经死了。他的命重要不重要,全凭圣意。
剩下的日子,还不如活得猖狂些。
“这件事,明面上看老六似乎获得的利益最大,毕竟他老丈人是郑副山长,郑家子弟在朝堂也是清贵一派的,当然也不排除他接下来回使一回苦肉计,让其他人攻讦他,他在皇帝面前卖惨博同情;说完老六,接下来……”二皇子拨弄着手指头,“算了,我还是一个个来,老二我自己挑过,我家那兔崽子跟个金丝雀一样,被养在偏殿呢,也跳过,毕竟才七岁,没人手;老三虽然被圈了,但他作风却是讲究快准狠的,没准还留有人手在外呢。那书生可是一刀将姓徐的毙命啊!让你家那独苗儿子去刺杀没准都没那么能耐!而且皇帝虽然圈了老三,可是没圈老三他儿子!老三长子现在十七了。这大侄子可从小按着“好圣孙”模式培养起来,能耐着!”
喝口茶,二皇子继续嘀嘀咕咕着说着可疑的对象,到最后看眼面无表情的贾敬,磨牙:“你就没点想说呢?”
“十二个皇子,二十六个皇孙,你咋不连公主郡主一同算上?”贾敬感觉自己耳朵嗡嗡声的。在司徒琸口中,他就是一朵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就他最清白。
“对啊,”二皇子拍案:“快快去拿小酒,还没轮一遍后宫那些蛇蝎心肠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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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顺天府后衙内,贾赦烦躁的一拍桌上被他分成两堆的花生米,而后两手揉揉头,双眸崇拜的看向崔宇:“……不行了,我数乱了,总而言之,崔牛,你真牛了!要是我,三司不找上门,我都得把这烫手山芋直接推过去。”
“嗯。擦擦手,也不嫌脏。”崔宇递过帕子,道:“这花生米可是椒盐味的,你再手揪头发,都染到发丝上了。没什么事,你先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