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一炷香时间了,”穆安掏着帕子擦擦自己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依旧纹丝不动的贾珍,眼里写满了敬佩之心,惊讶着:“珍……团长还……还屹立如松柏!”
“嘘。”贾赦抬手轻轻嘘了一声,虽然他看不懂到底在训练什么,但此刻练武场内氛围是无比肃穆庄严的。这点足够让他明白他们两完全就是乱入,要是一不留神就被揍成肉酱了。
练武台上,贾珍虽早就知晓这两金蛋蛋过来了,听着两人窸窸窣窣恍若两只小老鼠钻进来,却也没有在意。他带出的兵要是在训练时被外来注意力给拉走了视线,那完全就是他这个团长的败笔。
很欣慰特卫都是目不斜视,视若无物,至于刚收的学生里有不少斜眼好奇的,等会好好再重新教一教规矩。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贾珍听着身后发出的铜锣声,张口:“稍息!”说完这话,汗水都顺着张开的唇畔流入口中。
此话一出,刚被训练只有一天的学生们当即喜上眉梢,队形完全散开来,有些还弯腰捶了捶自己站酸了的腿,甚至有的还开口嘀咕着:“我割一天猪笼草都没这么累呢。”但当转眸看见难得几个还撑住的同窗,眼眸撞见依旧在训练的特卫队们,缓缓回过神来,带着抹惊慌失措,急急忙忙摆好“稍息”的动作。等稍显队伍整齐后,学生们视线偷偷扫了眼台上的贾珍,瞧着人一言不发的模样,心里咯噔了一声。
耐心的学生们回神整队,迎着他们小心翼翼望过来的害怕试探的种种眼神,贾珍对着尚在训练的特卫们张口喊了一声:“集合!”
瞬间特卫们恍若一阵风刮过,在其他人还没反应回来之计,早已列队的整整齐齐。领队的刘全行礼报告,“报告团长,特卫队已经集合完毕,请指示!”
“稍息!”
贾珍看着指令下达后,整齐划一的特卫队,眼眸飞快掠过一抹成就感,随后再看眼面色有些绯红的学生们,朗声道:“知道你们羡慕他们,知道你们更羡慕……”
抬手指指早已目瞪口呆的两金蛋蛋,贾珍随后目光逡巡了一圈众人,语重心长开口:“羡慕是没有问题,问题是你们能否为了这一丝的羡慕去付出行动!的确,出生是能决定人一开始的富贵,但比如我,败家起来也很容易!”
偌大的练武场刹时透着股死寂。
“世人总说不孝子孙,败家祖宗家业。可是什么叫祖宗,相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我祖父,我曾祖父,便是祖宗。”贾珍话音加重了一分:“我曾祖乃宁国公,说出来,何其荣耀。从前,我光享受着荣光,但是如今我却懂宁国公三个字背后所蕴含的血汗。他也是农民出生,我们贾家在七十多年前,是连饭都还吃不起的贫农。从农民到被强征入伍,从个挨打挨骂的小兵,他老人家豁出去命,用强戎贼寇的头颅,一路血汗,才有了今日对于我来说的祖宗荫庇。我小时候坐在祖父怀里,听他说古,吃野菜啃树皮,弹尽粮绝喝马尿,狭路相逢,全靠一个勇字……”
贾珍话语顿了顿,目光望向两金蛋蛋们,开口:”我曾祖父,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三十多条。我祖父倒是还好点,毕竟天下大定后,战争逐渐减少,不过有十来条,有一道心脏附近的,差点没命。王侯将相的种,是靠他们祖宗豁出去得来的。”
贾赦和穆安齐齐垂头,恍若霜打茄子。
“正因为此,那些因而骂我贾珍不孝败家,于国于家无能的话语,我都会接受,并且去改正。这一次,我以“忠君爱国,保家卫国,遵纪守法”为理念成立武馆,只是想让自己的祖宗能够含笑九泉,同时也是为我的子孙树立榜样。因为对于我的子子孙孙来说,我也是他们的祖宗,我不想给子孙后代留下个千古骂名!”
“做人不能做秦桧,遗臭万年。”
做完这实例震撼,举例通俗的思想教育后,贾珍又一次看眼面色愈发有些红,有几个若有所思模样的学生后,缓缓道:“当你们成为贾家武馆的一员时,我便让你们写下过自己人生的奋斗目标。你们今日,甚至以后日日夜夜不是替我在苦练,是替你自己再练习。有一句话送给你们,这世上不怕别人比你们优秀,只怕优秀的人比你们更努力。”
“还有,我贾家不是慈善堂,我贾珍也绝不养闲人,每三个月会考核一次,不过关者将会清退。”
此话一出,学生们面色齐齐一变,不由得有些惊慌起来,眸光透着股希冀望向贾珍,希冀从人嘴巴里听到一句“这是玩笑”的话语,但却见贾珍丢一下一句:“蓉儿,你带队继续训练,特卫队全体都有,负重爬山。”便毫不犹豫带着特卫队去了工兵房。
没多时,学生们只见贾珍领头,包括他自己个,所有人都背着一个藤条编织的大包裹。一队人整整齐齐跑了出去,一二一二的口号响彻在练武场,似乎千钧一发,要奔向战场的紧迫感,不由得让人感到热血沸腾。
贾蓉看了眼轻轻松松跑走的众人,眼里也带上了一丝羡慕。那包裹里是十五斤的石墩,他第一次背的时候直接趴下了。现在看看台下那些年轻的面孔,还真是怀念啊,一不留神他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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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可没旁观者那么多感慨,他只知道,一日松懈,意味着实力下降,没准便会死。直接死都还不算可怕,可怕成为丧尸,被人爆头爆脑浆取晶核。万一是变异丧尸,还残留点人性,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