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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贾赦意兴阑珊的玩着笔,左右转了圈,扫眼头顶鸡蛋还金鸡独立的贾蓉,刚想提笔给人画个大脸猫,岂料自己一动身,后边呼啦啦一群人跟人,顿时没好气的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奋笔疾书的小史官,道:“我请你吃饭,你把寡人写得帅气逼人些,行吗?”
寡人难得都用了很霸气的自称了,贾赦面无表情的想到。
“回禀上皇,君举必书,乃下官的职责。”
贾赦:“…………”
贾赦无奈,因答应演戏在前,所以他左摸摸右摸摸就是不抄一个字也没事。可问题是,不抄书,他也没人陪他出去玩,感觉自己好久没有逛过琉璃街了,没捡漏过了。当个皇帝,太他娘的憋屈了。
贾赦寻了个机会,弱弱表达了自己要出宫的意愿。
贾琏揉揉头:“临近年底,各方封疆大吏都回京,还有附属的各小国,若是谁有异心,危害到您就不好了。等朝政再稳定些,您再出去玩好不好?现在若是读书腻歪了,内库不是有很多奇珍异宝,一件件把玩过去,如何?”
“好。你也别太累了,有什么事情就交给满朝文武去做好了。”贾赦见贾琏心事重重的模样,开口万分体贴道。
“嗯,我会的。只是最近不是看着不少大夫进城吗?我跟乐乐也去看过,就想着……”贾琏话还没说完,就见贾赦已经冲到跟前:“你跟乐乐去看过,看过?看过!”
“儿子,你有了媳妇就不要爹了?”
“给他看病呢!”贾琏难得的没安抚贾赦一句,低声道:“不是中了一枪,又被我作的情绪失控一回,这大起大落的,当年虎门那些旧伤就发了。”
“什么?那赶快救啊!你现在是皇帝,要什么药总有吧?你们怎么连这个都不说?还瞒着?”
“爹,别急,正治疗着。”贾琏拍拍有些急红眼的贾赦:“他自己倒是没事,只不过你也知晓乐乐这性子,哎……”
“别叹气啊,说,怎么了?”
“就是我们回宫过程中聊起昔日他跟师父赠药忽然谈着谈着就想着建个医院。跟书院一般,里面老夫子教导小夫子,教出来后经过科考出师后派往各地府衙,然后看病免费,抓药付钱。”
“听起来挺好的啊。”贾赦点点头:“利国利民?”
“可是缺钱。”
贾赦:“皇帝也会缺钱?户部坑你吧?”
贾琏笑笑:“之前海疆那块来钱快花钱快,然后外加西北东北等地边防海运造船造炮火等等一系列的支出,现在户部尚书都不爱搭理我了。”
“铁公鸡!”贾赦鄙夷了一声:“那你就跟那谁司徒宪一样,宰几个贪官发家!”司徒宪本来也不富裕的,可是收了赌坊,宰了王子腾,又灭了薛家后,有了些家底,然后还有收缴的欠债等等,钱生钱,一下子就大气起来了。
“刚登基的时候宰过了。”
“钱呢?”
贾琏笑得意味深长:“花完了。”
贾赦惊呆了:“国库的存银还有海疆那好几船的金银还有抄家的家底,不到一年都花完了?儿子,见过手里漏财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漏的。我还帮你省了一笔纸墨费。”
贾琏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贵啊。”
努力赚钱钱
贾赦是从来没为银子发过愁的,哪怕曾经行走江湖时一时周转不灵;哪怕曾经管家权在贾史氏和王夫人手中,可她们也未限制他大老爷的花费;哪怕曾经都卖儿子画册卖读书笔记卖字卖画的等等筹办过军饷,可毕竟主力是户部。但看看眉头都拧成疙瘩的贾琏,贾赦挠挠头,一脸真挚建议道:“要不跟先前筹办军饷一样?卖些你的墨宝?给个皇商封号之类的?”
“爹,这种事情一次可以,短时间内来两次就会让人觉得是狼来了。”贾琏面色一叹,解释道:“之前那是国难关头,所有人都惊骇了那长枪大炮。那几年可是说是上下一心,都勒紧了裤腰带偏向军费支出。现在,我们已经将一大笔银子投向海外,还没有见到回报,别说商人,就是朝臣心理也泛着嘀咕呢。所以,户部先前核定好的各项开支不能动。剩下的能供支出就一百万两银子,你说这不是把朕当叫花子打发吗?老子抢劫过来的金银,怎么花还得跟他们费口舌!太他娘的憋屈了。”
像他当家做主,别说荣国府家产了,怎么花全他说了算。就是隔壁宁府怎么投资他能做一大半的主!要组建民兵就民兵,要开店铺就开,探索海外就探索,没人敢废话。
说到底,还是登基时机不对,等他权势再稳固点,发展的人手再多点,形成的利益团体更多一些,看朝堂上谁还敢磨叽。
“琏儿别气别气!”贾赦赶忙倒杯茶递过去:“消消火消消火,要不……要不……”
贾赦看眼贾琏,手指玩玩:“我之前虽然把祖母还父亲给我的那些私产捐了,可是三宝……三宝王府里还有点家底在的。虽然他之前把在东北打劫的那些金银给老六修了考舍之类的,可是我们之前还发现过金矿的!还有家底,你……给你三分之一!另外一份给瑚儿,还有一份我们养老。”
“爹,哪能要你的钱。”贾琏虽然从忠义皇口中听过“金猪库”,但鉴于他爹的花费水平,他自己对“金猪库”的库存量总觉怀疑,另外最为重要的是,再穷再苦不能苦孩子,否则他当这个皇帝,还真活活憋屈。
“可是你不是说这个主意利国利民,挺好的?”贾赦不解,刚想询问到底怎么办呢,就听见内监缓步而来,敛声禀告:“禀皇上,上皇,珍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