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当今孙子都有了,新一轮的皇位争斗都露出苗头来了。
“父亲,孩儿只愿你能够安享晚年。说实在的,那些斗争,我都厌恶的很。”
“没事,有那头狼崽子在。”忠义亲王意味深长道:“为父既当爹又当娘的养着你,简直含辛茹苦,呕心沥血,煞费苦心,自然要护你一生喜乐安康。”
“爹,你说啥都好!可是……”司徒乐一脸肃穆:“我得给您老泼盆冷水。他姓贾,又若被人知晓跟你有师徒关系,除非贾琏当女婿党,借助你的那所谓正统,否则他就算狼子野心,也能蹦跶多久?皇帝一句话,谁会重用他?”
“你的那位皇帝叔叔最近在忙啥?”忠义亲王循循善诱,问道。
“找人研究前朝恒太子笔迹,又在寻和尚道士批命。据说最近各地来报,本届科举,出现好几个小三元,文武都有!可把他美坏了。”
“那封信是假的。”忠义亲王嘴角勾了勾,带着股自豪:“若我没猜错的话,是那头小狼崽子设计的。就算他最后没中状元,这届科举他起码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一个贾,被皇帝厌弃,或者被他那些得权的好亲戚算计。”
司徒乐:“…………爹,你就吹吧!自己的徒弟,相当半个儿,照着吹我的份例来,我理解我理解。”
他爹什么都好,尤其是在吹自家宝贝女儿上,把他一个鸳鸯绣成球的手艺愣是能作出一篇《绣赋》来赞美,每天闲来就作画,这一年一年下来画本一堆一堆的,他都能翻到自己幼年扎兔子头的画册,整整三本!
“这肯定是真的。我的感觉不会错。”忠义亲王郑重道。
“嗯。”
“药药,相信爹!”忠义亲王道:“不信?你去找你皇爷爷,就说你要自己相郡马!我们去青北书院当先生去。”
“皇帝叔叔乐意?”
“他现在哪有空管这个?刚早上接到情报,你秦王叔叔一打猎打到后金部落,金归顺了。”忠义亲王漫不经心说道。
司徒乐:“……爹,你干的?”这开拓疆土,功在朝野,皇祖父还能压着不让秦王回京?
忠义亲王笑笑,眼底闪过杀意:“谁叫他注意打到你头上?当孤真性子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爹,您好霸气!”
“药药啊,记住你姓温,叫温幺幺,小名药药,药材的药,别错了。那狼崽子,眼亮得很!乐山乐水的,他没准一下子就推出来了。”
“好!”
就在父女两其乐融融之时,乾清宫一片死寂。
当今面色阴沉,黑如锅底:“后金归顺,好,真是好得很!”
怒得拧断手中的狼毫,当今开口道:“花公公,去荣府传旨!小三元贾琏不负先祖功劳,又孝心可嘉,朕心欢之,赐其五公主驸马。另,一等神威将军贾赦,”
当今顿了顿,压下眼里的阴鸷,笑着道:“能浪子回头,尽心攻读,榜上有名,特恢复其恩侯爵!”
重要的男配
贾恩侯!
眼看着花公公带着圣旨离开,当今心里面的火越冒越盛,眼睛逡巡过御案,抬手将砚台狠狠掷在地上。
上好的澄泥砚落在青瓷砖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一小块砚台还随着墨水飞溅起来。
墨水齐齐往外飞溅的那一瞬间,当今缓缓闭了眼。当年,他初入上书房,入目的第一眼便是飞溅的墨水,那墨水将他母妃亲手做的衣裳都染黑了。
可是,当时没有人注意他这个皇子。
所有人都围着在学堂打起来的继后之子司徒宰和荣国公嫡长孙镇平将军之子贾赦。
非但上书房的夫子们,便是他难得一见的父皇也急匆匆而来,一手拎着一个,带着无限的宠溺骂着:“又闹?这个月还没十五,朕已经来上书房领你们十次了。再闹,把你们两送拍花子了!养着都浪费粮食,你们这两头猪崽子。”
“…………”
三十几年了,现在他已经登基为帝,谁都要揣摩着他的心意行事。可是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刻自己的心情,原来也不是优秀了父皇就会喜欢,而他这个宫女的孩子,就算优秀了,父皇也视若无物。
当今睁开双眸,眼里满是嫉妒,手紧紧拽着鎏金的龙扶手。他心理就是堵着一股气,呕着火气。
他这个帝王做得委屈,普天之下都认为是司徒宰让的。
哪怕他也有野心,也在暗中发展势力,积极经营,可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运气好!
呵呵!
当今斜睨眼桌案上的捷报,阴测测笑了一声。秦王饶是战功赫赫,手握兵权,那又如何?
一个为爱情要死要活,最后被硬生生逼得喝下“了尘”失忆的秦王如何跟他斗?
真爱可以忘记,这性向却难改。况且,了尘也不是无药可治,若操作得当,没准恢复记忆后的秦王能够反过来成为他手中的利刃!
当今手指勾起敲敲御案,恢复了帝位应有的从容淡定之色,眼里闪着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先提前将秦王真爱贾赦拿捏在手里,不怕司徒宰不乖乖替他去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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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自己还有个真爱,贾赦正胸有成竹,挥毫洒墨,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贾琏捂额,看看贾赦左边嘴巴甜的跟姓一样的唐瑞,又看看人右边连连赞叹的水溶,眉眼间忧愁丝毫不带掩饰。
先前问道韵进雅间后,指点了众书生几句话便留下一句你们小年轻好好玩,便自己带着画卷回书院会友去了。问道韵一走,屋内按辈分按身份,贾赦老大。